沈青待要再喊,只听得旁边一个声音嘲笑道:“别白费力气了,只要中了我这迷药,自身内力便会源源不断自发地化成气针,扎入周身大穴。便如同自己点自己的穴一般,任你内力如何深厚,也要昏迷个十天半月——”

    这声音清雅悦耳,与血腥腌臜的锦衣卫大牢颇为格格不入。

    沈青扭头试图寻找这声音的来源,只是牢房里面灯火通明,外面却一盏灯都没有,黑乎乎一片,半天物什也看不见,似乎所有的光线都被牢房的精铁栏杆当在了里面。

    那声音似乎察觉了沈青的心思,自我介绍道:“在下锦衣卫南镇抚司镇抚使唐忘,沈兄目之所及皆是在下的作品。”

    唐忘?不知跟他唐门门主唐思有什么关系?沈青心中暗想。

    那唐忘竟似是又猜中了沈青心中所想,道:“沈兄莫不是联想到了我那不成器的门主哥哥?”他说到“门主”时似乎撇了一下嘴,致使发音带着点阴阳怪气。

    沈青心道果然,看这些大型的机关构建就该有唐门的影子。就是不知唐门门主唐思可知锦衣卫里竟还有一个唐门中人?

    “我——”,那唐忘似乎又猜中了沈青的问题,刚一张口,便被另一个浑厚的声音打断。

    “唐镇抚使。”

    唐忘闻声立即闭嘴,想来出声的人地位要高过于他。

    “秦指挥使。”唐忘的声音,然后是桌椅移动摩擦地面的声音,估摸着是唐忘起身行礼发出的。

    生擒自己的人居然是锦衣卫指挥使,能跟武当心意子道长对掌的人物,自己输得真是不冤——沈青明明被绑在此,却天生乐天,心思活络,竟还隐隐胜出一些自豪的情绪来。

    “这便是武林大会战胜了松儿的沈青?脱了衣服险些没认出来。”另一个从未听过的声音笑着问道。

    “正是”,唐忘道:“还有一个剑阁少阁主夏锋,属下已经让人单独关起来了。”

    除了锦衣卫指挥使之外竟还有人地位比这镇抚使唐忘还高?这小小的大牢里今日竟来了这么多锦衣卫的高层。沈青暗忖道。

    “让剑阁那个老不死来赎他的便宜孙子”,陌生的声音又道:“孙子的命换一本崔嵬剑谱不亏吧?”

    随后陌生的声音和唐忘一同笑起来。

    这时秦殷的声音道:“这姓沈的我已给你带来了,你现在可有办法破了唐剑的护体真元?”

    唐忘的笑声立时停住,肃声道:“正是,您且看。”话音未落,沈青便听到了吱扭扭一阵响动,然后是无数的齿轮倾扎声,好似整个大牢是一个正在复活的机械怪兽。然后是“咔哒”一声,锁着沈青的精铁架子突然动了起来。

    原本沈青与唐剑所在的架子分立于巨大牢房的两边,此时却一起朝中心移动。离得近了些,沈青看清唐剑身上没有半点伤痕,这才放宽了些心。牢房内烛火昏暗,从侧面打在唐剑隆起的健硕肌肉上,显得立体感十足。杂乱的毛发从平坦的小腹一直延伸到两腿之间,下面是一条深褐色的粗长软屌,耷拉下去有小半个大腿长。

    沈青不知想到了什么,鸡吧轻轻一跳,然后又赶紧甩了甩头,把那些不合时宜的东西从脑海里赶了出去。

    两个架子还在靠近,直到两人贴在了一起,架子才嘎吱吱地停了下来。

    沈青的半个身子与唐剑贴着,感受着他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