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官生涯中最黑暗的一天——居然被囚犯诱惑把人开苞了,后悔,非常后悔。意识到这件事的荒唐之后高文第一时间掩盖现场随后逃了。经过许久的思想挣扎决定把人彻底忘记,反正那个牢里的犯人都是将死的牲畜,是这样心理建设的,没想到兜兜转转又碰上还把人捡了回来,大呼作孽!从小接受严苛保守的传统教育,对待感情必须忠诚专一,即使现在来得突然高文也必须面对负起责任,为此只有不断暗示自己要坚持,就算是敌人就算是死囚就算是男生也应该如此。要喜欢上一个人很不容易但简单的照顾还是做得来的,他是哥哥,照顾孩子也算必修课之一,犯人看上去和妹妹差不多大,又罪恶了。

    军队训练营不像前线还算安稳就是太无聊,尤其是缺少了发泄的出口,偶然间听同事调侃提醒,从敌国抓来的俘虏,挑过的养在基地都听话的很让做什么做什么,高文鬼迷了心窍被同事一撺掇半夜偷偷灌了半瓶酒壮胆回到房间向栕粟下手,本来没抱希望的结果他居然半推半就的同意了,高文一面兴奋一面担忧,如果当初在牢里和后来巡查的不是自己,那现在栕粟是不是也可以这样靠在别人怀里伏低做小?患得患失的男人的嫉妒心陡然爆棚,这个囚犯怎么能这么随便?一定不是什么正经学生!太可恶了,他是恶魔,根本不值得自己付出真心。

    全然不顾后果借着酒劲发完疯之后高文变得冷漠起来,不在做爱的时候看着栕粟的脸就是潜移默化的第一步,这种随便沾上哪个人都一样的家伙看着就让人火大,同事的话果然没错,这些俘虏只是一个暂时用来纾解的工具罢了,只有好用不好用千万不能沉迷其中,他们受的罪都是应该的,是惩罚。但是自己的东西怎么也不能与人共用,看一眼有想法都不行,这些该死的家伙们总是好奇自己藏在房间里捡来的囚犯,难道他们不害怕这个不知羞耻的敌国魔鬼吗?既然已经占着那么多俘虏了就该老老实实收好自己的眼睛和嘴巴,这才是一个绅士应该具备的品德才对,另外魔鬼就该有魔鬼的样子,把白皙的肌肤抹黑套上破破烂烂的旧军服才符合他的身份,这下终于清静了。每个人都暗地里嘲笑高文是个傻子,从哪个垃圾堆里挖来一块烂菜也宝贝似的捂着,真不怕馊了。

    每次到了晚上用冷水冲在栕粟哆哆嗦嗦的背上替他洗干净那些乱七八糟的煤灰棕油总是叫高文焦躁难耐,为什么明明没有看见表情自己却还是觉得心动,这是考验,绝对是,作为军人怎么能这么简单就被动摇了心智?脆弱,太脆弱了,这些都是地狱的诱惑。

    今天发生了一件事,同事在晚休的时候突然色眯眯地靠过来说你那个邋遢小鬼扎腰带了,从背面看居然也是玲珑有致不知道抱起来是什么感觉,高文气得快要爆炸,对练的时候手上没个轻重被罚心里只想着快点回去教训那个一没看着就花心思到处招蜂引蝶不安分的家伙。栕粟在高文的特别关注下邋里邋遢是不假但是见光见得多了难免还是会有人想东想西。是夜,高文气冲冲地赶回房间衣服都没顾得上换,径自把窝在床尾柜子里的栕粟捞起来脱了脏军裤提枪便干。拽着那根系在小腰上的精致的雕花腰带,高文眼红得不行,这个魔鬼,祸害一个人还不够吗?高文质问着,栕粟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一味地道歉求饶,愚蠢,谁想要听这个?

    被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俘虏们混在一起,其他士官们也是惯会找乐子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玩儿一些有意思的吧。高文被外派了任务,同事为了看好戏偷偷摸摸把栕粟也揪过来同俘虏们一块儿下了药丢进竖井里开乱交派对。久浸情事的俘虏们难以忍受这种痛苦的煎熬纷纷抱团交合行至兴处却被滚烫的子弹穿透身体瞬间倒入血泊,士官们以此取乐。押着新一批的战俘回来后高文心里的第一件事仍然是确认栕粟的情况,发现人又偷跑出去以后怒咬后槽牙恨不得把他啃下一块肉来,没想到在清洁区后面发现了浑身湿透的小家伙,绿眼睛水汪汪的脸很红身上也热得不行,这次倒是很主动好像才分开了几天突然转性了,高文大喜过望得了便宜还卖乖,明明十分受用依然要摆出不情不愿的样子,这点小技巧就想腐蚀自己坚定的心真是太天真了,小恶魔。

    得知同事们的俘虏一夜之间都染上了瘟疫暴毙高文开始后怕于是紧接着便开始限制栕粟的行为范围。没有得病死掉算是命大了,不过会不会有什么隐情?比如小恶魔下了什么诅咒之类的?这下自己得更小心地看管他才是。这会儿不用总刻意为了外人把栕粟倒腾得脏兮兮了高文又再次不安起来,没有机会天天揩油,真麻烦,怎么总是自己遇到这些倒霉的事情?其他人就不能也上点心把俘虏管管好吗?都要怪他,可得好好惩罚。

    栕粟被折腾之后安分地躺了两天,对此高文十分满意,但是今天他明显听到了脑内理智崩断的声音——难怪校场上突发骚动,一双双如狼似虎的眼睛恨不得直接粘上去,穿着单薄的异国风情美少年的魅力总是会比想象中的大更多。高文不知道自己现在脸上是什么表情但栕粟愕然的呆滞几乎被所有人尽收眼底,像只受惊的小动物,在面对危险时本能地僵住动弹不得只能等着捕食者扑上来吃干抹净。高文深深知道,自己身边这群男人们是怎么想的,所以更加愤怒,为什么要跑出来,这就是你想要的吗?被瞪了之后栕粟马上识相地溜了,身后的猎手却纷纷摩拳擦掌,军区里突然冒出一个来历不明胆大包天的“间谍”,这要是抓住了可是立功的好机会呀,如果还能发生一些什么就更好了。紧接着的时间一场诡异的抓捕比赛悄无声息地拉开帷幕,同事之间的讨论逐渐不堪入耳,高文不想直接把真相供出来只好跟着打哑谜浑水摸鱼。找了个借口单独行动,高文把栕粟能躲的地方都摸了一遍但没有发现人,如果让别人捷足先登就糟糕了,怀着如此煎熬的心情回到住处,高文又忽然想起一个人——从敌国发现的神秘少女,现在她正作为宝贵的实验体被养在基地和栕粟关系不一般的样子。据高文观察,栕粟平时好像总是刻意保持着喜怒不行于色的状态只有偶然与那个女孩见面时露出过笑容。高文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上,回忆起当时的画面,浅浅的微笑就像蛰伏已久的严冬第一次被春阳吹皱溪涧泛出的一圈圈涟漪敲在岸沿留下的痕迹,那天的天气不好,乌云密布气压低得叫人心烦意乱,越想要忘记越是深刻,少年欣喜的目光从女孩脸上转到自己身上时迅速收敛,真是吝啬。不是思考这种事情的时候,总之现在去实验区还来得及,果真见到栕粟和女孩待在一起的时候高文觉得五脏六腑哪都不痛快,就差直接上去“棒打鸳鸯”了,但毕竟还有女士在场,高文所受的教育在这种时候依然受用,只是把栕粟一个人打包扛走仔细训诫。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再次出现,高文通过朋友找来了专门为特殊目标定位用的微机改造了一颗识别芯片。出于个人原因高文又托工匠特意挑选宝石打了一对耳饰嵌那颗芯片,低调的海蓝石作为镇压魔鬼的护身符倒是极为相称。算好时间正巧可以加一个名额把栕粟塞去打签,高文的小算盘这会儿打得响亮。

    打签的技术员是个极端爱国分子本来看那些敌国的俘虏就恨得牙痒痒,栕粟又是当天最后一个被加塞儿进来的,一瞧这个脏不拉几的鬼模样,技术员的脸色就拉了下来,机器也不想开了麻药更是能省则省,招呼同伴把栕粟的手脚往座椅上一捆嘴里塞了一大团纱布就直接上刀在他颈后生生割开一道血口塞发信器。栕粟的挣扎带动沉重的木椅砸得地板发出闷响,从喉咙深处挤出的撕裂般的怒吼痛苦中带着绝望,当然这些声响是传不进被隔绝在玻璃之后的高文的耳朵的,他只能隐约看见栕粟不知为何不断痉挛的身体撞击在椅背上又因为被束缚而无法逃脱的扭曲姿态。有那么疼吗,从来没见过哪一个打签的俘虏像这样矫情的,机器一照几分钟都不用的小事,该不会是知道有人在外面看所以故意表演苦肉计吧?用心险恶。

    高文皱着眉头在玻璃后踱步,确实是有一些久,久到他也觉得不耐烦,里面栕粟垂着头没了动静,看来是放弃了。技术员脱下染血的手套推门出来跟高文寒暄,一边开玩笑似的抱怨今天这个俘虏总不配合颇让他废了一番功夫,好在他的操作经验丰富,然后又问高文从哪找来的好石料,用在俘虏身上浪费了云云。没心思应和,高文只想知道为什么栕粟还待在里面没有醒,技术员在记录本上写了些数据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说是麻醉效果还没过就走了。栕粟背后的衣领有一块被鲜血染成暗红色看上去更加脏了,脸颊上是交错的泪痕,额发让汗水浸透贴在黄一块黑一块的肌肤上,狼狈不堪,此刻钉在耳垂上折出温润光泽的蓝绿色显得格外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