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续

    第三次来瞿修文家,助理依然恍惚。

    人和人真的不同,他毕生奋斗用数字来代表,大概能换脚底一小块香脂木豆地板。

    瞿修文在客厅。

    房间角落开了空气加湿器,壁炉烧得旺盛。

    电视墙前,他端起姜茶,清瘦手臂撑突宽阔袖口,一贯有些单薄。

    “19号,中央和国家机关优秀□□员,优秀党务工作者,和先进基层党组织表彰大会在新山召开……”

    早间新闻台。

    熟悉的语调,熟悉的背景板。

    他神色专注,不塌肩,不搭腿,周身稳妥,带着点平平的格韵。

    一下把助理带回十几年前,刚上小学的时候。

    只有二爷爷不扰他看七龙珠,不知道从哪抱回一台黑白老电视机,屏幕没有练习册大。

    就啜着印有主席头像的大白瓷缸里的旧茶沫儿,成天看什么社会与法,新闻会客厅,国防军事。

    见到助理来了,瞿修文看一眼时间,“十点去趟医院。”

    案子还没结,他今天做事总不能集中注意力。

    “好哦,”助理了然,“要不要我现在就电话联系订束花?去的时候直接取上。”

    瞿修文摇头。

    两个半小时,他关火揭开紫砂盖,咕嘟咕嘟响动渐渐停了,冬菇豆腐的原鲜味溢出。

    助理把在门边,探了探头,“这味儿真正,汤色还挺清亮的。”

    冬菇豆腐汤装进保温桶后还有不少。

    瞿修文回到小公馆,惯于独处,没有叫阿姨过来。

    炖时,加了自己一天的食量。

    “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