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囚狱底,关押的俱是身犯十恶祸及仙舟的罪者重犯,常人不可近,善人不可及。

    其中一人或许有些特殊,竟有人称其无辜。个中情理千丝万缕分辨不明牵扯不清,只有些不涉内情的庸人爱就此争辩,可身居高位能触碰制定规则的大人们却通透明白:十王既然判他应待在此处,那他就是罪大恶极。既罪大恶极,那便万死不足惜。

    可他们却没叫他受那万死的苦,反而数次前往这阴湿之地来关照看望,对其百般疼爱怜惜,此等仁慈心肠谁能说一句不是?

    大人将罩袍重新披上,缕着衣领整理仪容。此等重地,寻常侍人仆从自不能跟着,弄的这种小事也得他亲力亲为。可咂摸着那点脊梁骨都能给化酥了的余韵,这点不便似乎也能忍过去。

    整理妥当,一身曳地的长衫显得人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千金万两的华贵布料绣着繁复优雅的暗纹,袍角就这么直接铺陈地上,不消一日或许就勾了金线蹭了赃污,但此等消耗自然也是不被大人放在眼里的。

    得走了。

    大人礼仪周全地跟今日同享的另外两位大人打招呼:“案牍之上还积攒着公务,我也不便多呆。不知二位——”

    另一位大人也整理妥当。这位更是温柔妥帖,来时身披的外袍慷慨地铺在了那人身下,裹着那身温软的皮肉挨不着冷硬地面。但少了外袍也不损其体面,反而更显利落挺拔,自然也是一表人才。

    温柔的大人款款颔首:“我也该走了。不如一道同行?”

    “自然。”两人又看向最后一位尖耳的大人,出声询问,“您呢?可还要再呆会儿?”

    那位大人一笑:“比不上两位大人勤勉,今日赋闲,我便再陪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