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内,处处可见载歌载舞的大梁士兵,他们欢呼雀跃着,庆祝自己的国家攻破了敌国禛国城门,在城墙上插上了属于大梁的旗帜。

    攻占敌国后,除了留驻禛国看守禛国百姓的,其余军队班师回朝,夜幕降临,每日固定上演的狂欢方才停歇,他们的将军下了令,今晚好酒好肉应有尽有。

    不远处,一辆巨大的囚车里,坐着好些蓬头垢面的人,男女老少皆有,人人身着已经破旧脏乱的锦衣华服,显然是被俘的亡国皇子皇孙们。

    但除了穿得脏,吃喝方面他们倒是没被亏待。没人会善待俘虏,但大梁的这位将军莫名其妙起了善心,给他们好吃好喝地养着,回梁国的路走了三天,他们竟然没有减员。

    露天的夜宴到了最高潮的部分,士兵们喝得醉醺醺的,忽然听见他们的将军发话问道:“弟兄们行军作战辛苦了,大伙都许久未开荤了吧?”

    他们自然是听懂了他的话。所谓的“开荤”不是指吃肉,而是指男人下半身那些个事儿。

    士兵们闻言瞬间炸开了锅,要知道,他们忍得苦不堪言啊!

    北冥只扫过周遭兴奋得如蓄势待发的猛虎一般的男人们,唇角微扬,大手一挥,下令道:“去,把囚车里那些年轻的皇子公主带出来。”

    他的声音不大,却刚好能穿到囚车中人的耳朵里,公主皇子们惊叫挣扎着,被抓人的士兵硬拉着下了囚车。

    北冥只遥望着那唯一一个不喊不闹的美貌男子,微微眯了眯眼。

    不多时,五男三女齐刷刷被押到他面前跪下,公主们惧怕得泪流满面,生怕就要在今夜失了清白,还是以这种千人跨万人骑的肮脏方式。

    四个皇子亦好不到哪去,其中有个裆部一湿,吓尿了。

    唯有那一人,他的锦袍破旧得看不出原本的图案,他面若冠玉,俊美非凡,只可惜几日的苛待令他的容颜染了尘灰,如同被尘埃掩埋的纯白宝玉。水润的褐色眸子如今宛若一潭死水,他盯着地,不知在思考什么。

    “连祯胤,为何不看我?”

    被唤了名讳,他怔怔地抬眸,故人相见,却是一个居高临下,一个卑微伏地。

    连祯胤薄唇微颤,死沉的眸子有了一丝复生的光芒,可他最终一字未发。

    士兵们意识到事情不大对劲,他们将军的情绪明显变化了,连周遭的空气貌似都降了好几度。他们纷纷噤声,夜静得只能听见风吹草动之声。

    北冥只笑了一声,他缓缓半跪在地,与连祯胤平视,一手挑起他的下巴。

    “殿下,听见我方才说的话了吗?”

    连祯胤身子一僵,语气毫无起伏地回答:“听见了。”

    他话刚说完,北冥只的手忽地移了位置,将他的衣领使劲一扯,本就不堪的破败衣裳被这么一扯,直接“嘶啦”一声被撕出个大口子来,露出了连祯胤雪白的半边身子。

    他身为禛国太子,一向高贵,亡国之际,越是高贵的人,下场越凄惨,他明白。

    连祯胤对上北冥只的眼神,他的眼中有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