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莫彦书借着自己性别优势,首当其冲走在前头,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虽然还是有些害羞,仍时不时回头关注顾安的动态,“顾姑娘可累着了?若体力不支,可休息片刻。”

    顾安摇头,“不累,”怕可信度不高,又加上一句,“我以前经常走路,比这更远的都走过了,这不算什么。”

    果然,虽然还是担心,明显要放心不少,“那小生就安心了。”接着还表示了若是坚持不住,可将怀里的小猫给他抱的意愿,这不是安安第一次被当成猫,顾安直接拒绝。

    不说安安能不能接受别人抱,这人的体质早在开始就被她偷偷探测过,身上一丝灵力也无,就是个普通的赶考书生。安安再小,那也是妖兽,顾安怕这书生受不住。

    没等莫彦书遗憾,顾安突然蹦离原地,一阵枝叶摇曳,再看时,她空余的手上多了几个鲜红透亮的果子,苹果大小,一串挂在断枝上。

    “喏,”连枝带叶,一大串就这样摆到他面前,“看着像有毒,其实挺好吃。”顾安干脆把安安兜怀里,率先摘一个,随意在衣服上擦几下就啃。咬一口汁水四溅,一口凉意顺着喉咙甜到心里。

    “你也尝尝。”

    莫彦书久久不动,颇有几分接受不良,好不容易伸手拽下一颗,一袭清水直直倾在果子上,带着溅湿了手。

    他抬头去瞧,顾安笑的没心没肺,“我比较粗,总不能让你也这样,还是洗洗比较干净。”

    咔嚓脆响,果肉正是肉脆汁甜的时候,一口下去,正午的暑气都褪下几分。莫彦书默默啃着果子,坚决不拿剩下的。

    “你真不要?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顾安在后头不停念叨,听得他头痛:也不知从哪学的话,他还缺几个果子不成?

    莫彦书头也不回继续赶路,听得后面咔嚓咔嚓一直响,忍了半天,终于没声后,面前又多了个饼。

    顾安拿纸包着,做的理所当然,“看你好半天没吃东西,不饿?”

    莫彦书顿了顿,没接顾安的饼。把背后的书箱褪下来,翻出一个水袋和一包干粮,“不用,在下有准备。”

    “哦,那就好。”顾安漫不经心把饼子收起来,瞟见皮制水袋和布包都是用旧了的,这才放下一半的心。

    几十里的路不算远,就是顾安不用灵力,走个两个时辰也能赶到。加上路上有个书生,不说拖累,好歹没影响正常脚程。两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太阳堪堪落山之际看到山脚的村庄。

    此时正是晚饭前夕,家家户户青烟袅袅山落斜阳,农人唱晚,顾安焦躁多日的心也渐渐平缓。

    “哎哎!嗯两佝是哪和的?”

    顾安一扭头,发现旁边一拱脊瓦片屋顶上,侧面斜趴着一人。麻布短衫,外头一粗罩衣,看着像在修屋顶。

    这样的乡下地界,几乎十里不同音。顾安还在辨认,身旁的莫学霸已经利落说起当地方言,“南边的,喽过,来住一黑悼。”

    可能为了照顾顾安,莫彦书只说了简单的字,能大概能听懂。

    这边村民已经看出莫彦书的身份,“读(dou)书的,能阮!”

    莫彦书笑的腼腆,这才招呼顾安接着往里走,“这是他们接纳我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