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浅一个人在解也的家宅的栅栏边坐了三个小时了。就在今天,解也终于把亲子鉴定拿到手了,亲子鉴定的机构的保密工作其实做的不好,他没必要买通谁,但是正好机构的所有人是以前一起合作过的商人,没什么人品,倒是好说话。

    宅子大半夜人头攒动,牧浅主动和走出门透气的解也说话。

    “主动退出吧?”

    月光的笼罩中,黑袍下狐狸面具鲜红的诡异。

    解也的本能让他脖子后的汗毛直接立了起来——底下是巡逻的保镖,没有一个人看到围墙上坐了一个人。

    就像是……鬼怪一般。

    黑袍下伸出的手包裹着惨白的绷带。牧浅伸出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做出手枪状,“Bang——”

    然后牧浅笑了起来。

    在自己的地盘,周围围着的都是自己的人,这不是牧浅的陷阱,而是挑衅。一个游刃有余的挑衅。

    如果是别人,解也可能会觉得他有什么别的动机,否则不可能在胜券在握的时候不选择蛰伏。但是面对牧浅解也只有到危机感——牧浅留下的“精神病”一样反复无常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

    一个直觉忽然涌上了解也的心头——这可能是结束一切唯一的机会,如果他不在现在把牧浅彻底抹杀,他会万劫不复。

    “动手。”

    只需要一个手势,围着牧浅的保镖一个个掏出了隐藏着的手枪纷纷对准了牧浅。

    牧浅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解也,冰冷的目光隐藏在月色中。

    “我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伪造数据的不止是我们,你们做过什么自己应该知道,人口买卖是洪帮唯一不能碰的禁区,如果你现在退出,我会考虑不让老爷子知道这件事。”

    “或者,你死在这里。”解也说,“开枪!”

    牧浅身形灵活的一跃而起,像是吊威亚一般的后空翻躲过了一排射来的子弹,掉头朝后门跑去。

    想要中弹比想象中的还要难,夜色中手枪的准度实在不行,连排射来的子弹都打在了牧浅的脚跟。直排的墙壁不代表他的位置可以被准确的预判,黑袍又成为了夜色中天然的屏障。

    但是不需要太多反应的时间,探照灯便准确的照亮了整个空间。

    “你想过吗?”牧浅还有余力说话,“如果没杀死我,会怎么样。”

    “废物!”解也红了眼,一把抢下身边保镖手里的枪,稳稳地对准牧浅的身前。

    一枪,两枪,三枪,四枪,五枪……

    一次又一次的换弹,终于,再牧浅快要撤离的时候,一颗子弹穿过他的黑袍,将白色的绷带染成铁锈味的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