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流逝,一转眼大婚过后已有十年。如今国泰民安,并无战事,顾衡奉命教几位小皇子武艺,几位皇子明面上尊他为师,背后与他父子相称。赵景修做了皇帝后对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宠爱,楚凤君这些年对他的态度越发软化,他与帝后三人时常双飞,好不快活。

    今日从宫中回府,顾衡进了府门,听管家说淮轩带着孩子们在演武场练习骑射,顾衡便抬脚往演武场走去。定国公府是武将世家,府中的公子小姐都要练习骑射。

    进了演武场,顾衡远远便看到三个孩子骑在马上,淮轩和楚辞二人亦是陪伴在侧。

    演武场一侧,淮轩看着有些神思不属,一副有心事的样子。楚辞坐在轮椅上看着几个孩子射箭,脸上露出温柔的浅笑。他这些年身子好了许多,只有一双腿难以治愈,幸而顾衡这个小情人并不嫌弃,反而对他多加照顾,楚辞很是知足。定国公死后,顾衡继任了定国公之位,他打通了红枫院和青松院之间院墙,两院来往频密,顾明远和楚辞等人皆如同他的妻妾,可以任意临幸。如今楚辞与顾明远这个名义上的夫君之间的关系更像是兄弟,他们知晓彼此的秘密,也替对方守着对方的秘密,这样的关系对他而言已是极好。

    演武场东边树立着一溜靶子,身着红衣的少女弯弓搭箭,嗖嗖七声射出,七只羽箭破开长空,向着箭靶飞去。

    顾衡往箭指的方向一看,女儿气势虽盛,却只有五只射中靶心,射技还有待提升。

    这一次又没能全部射中,少女脸上露出一副不甘的小表情,看上去甚是可爱。

    “我来!”

    三人中最小的那个男孩子骑至靶前,在哥哥姐姐的打气声中七箭飞出,皆是正中靶心,三个孩子立时欢呼出声。

    顾衡脸上露出慈父的微笑,抬手为他鼓了鼓掌,夸赞道:“好箭法!”

    二哥为他生的宁儿年纪最小,骑射却是三人中最好的。他天赋极佳,因为流照君进府多年没有生育,顾宁俨然已经被当做定国公府的继承人培养。

    见父亲回来了,几个孩子欢快的围过来叫爹,各个都是粉雕玉琢的好相貌,其中尤其是错儿这个名义上的养子,不过才十二岁的年纪,却已经出落的花容月貌,完全是取了他和顾明远容貌上的所有优点。

    三个孩子都是他的心头肉,顾衡孩子虽多,但真正记在他名下的只有这三个,便是楚辞为他生的蓉儿,二哥生的庶子顾宁和养子顾错。

    顾衡摸了摸宁儿的小脑袋,毫不吝惜对这个儿子的夸赞:“宁儿射的真好,父亲在宁儿这个年纪时还射不中这么多靶心呢!”

    顾宁得了表扬,开心的拉着父亲教他们射箭。顾衡陪三个孩子玩了一会儿,见二哥频频给他使眼色,顾衡知他有事,放下木弓过去与他闲聊了几句。淮轩焦急的提起大哥又被流照君罚跪,而且已经跪了将近两个时辰。毕竟是亲兄弟,骨肉情深,淮轩自然心向兄长,日日见他被那流照君磋磨自然心生怜悯。但他秉性柔弱,出身又尴尬,在正室面前是万万不敢吱声的,只能在见到夫君的时候让他前去救场。

    顾衡很是不以为然,这种事隔三差五便要发生一次,他根本不放在心上,甚至还乐见其成。但顾衡明面上还是不会表露出自己对大哥的无情,仍旧温声道:“二哥莫急,我这就前去看看。”

    顾衡辞别二哥,转身慢悠悠的走向红枫院,一进院门就看到顾明远不卑不亢的跪在院子里,身上已经落了一层粉色的花瓣。进了院门,顾衡才故作关切的匆匆上前扶起受罚的兄长。这种事每隔几日便要发生一次,顾衡已经连原因都懒得问了。

    顾明远跪的心不甘情不愿,甚至还有些吃力。他本就身子发沉,如何受得了这般磋磨。顾明远跪久了双膝酸痛,起身时脚下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

    “大哥小心!”顾衡将他扶起身,右手轻柔的托着顾明远酸痛的腰身。

    顾明远半倚在弟弟怀里,面色隐隐有点苍白,显然已是跪了不短的时间。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鲜衣怒马沙场冲锋的猛将,频繁的生育掏空了他的身体。这些年顾衡这个好大哥几乎算是废了,顾明远这副淫贱身子根本离不开男人的抚慰,又一沾身子就会受孕,孕期反应极大,还忍痛坚持佩戴收腹带,以致身体损耗严重,根本什么要事都做不了,只能领了个闲职蹉跎年华。

    顾衡扶着他一脸歉意道:“这次殿下属实是过分了,衡儿这就让人送大哥回去休息!”

    “不必了。”顾明远神色淡淡的推开他的手,不愿在流照君面前示弱。这位流照君殿下娇纵得很,隔三差五的便会找他的茬,他已经被迫习惯了。自这位流照君入门,整个定国公府的人都要在他的尊贵身份下低头。顾明远的身子一日都离不开男人,又跟下蛋一样一个接一个的生崽,这种事如何能够瞒得住,不到一年便被流照君发现。流照君对他甚为蔑视,要求顾明远必须对他执妾礼,不然就将他的秘密公之于众。顾明远敢怒不敢言,只能投鼠忌器,屈从于强权之下。

    顾衡看着这个大哥的身形,眼神意味深长。等顾明远站直后才能发现他身材修长,唯独腰身微胖,一眼看去像极了中年发福的小肚腩,只有顾衡知道,那里面藏着的可是一颗足月的孕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