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初春的时节,晚上依然很冷,沈惜穿着单薄礼裙,像无头苍蝇一样在黑暗中四处乱撞。

    每一处好像都有透明的墙壁,她Si活找不到逃离这里的出口,只能不停地奔跑。

    沈惜穿不惯高跟鞋,皮革磨烂了她的脚趾,水泡鼓起,又很快被磨破,血水渗出,将她的袜子染得透Sh,她也依然没有停下脚步。

    “沈惜,这不是沈惜?”路边的轿车停下来,驾驶座上的年轻nV子按下车窗,朝沈惜招了招手。

    “沈惜!”她又大声喊了一句,沈惜才停下脚步,茫然地看着前面车里面容有些熟悉的年轻nV子。

    “沈惜,我晓青啊。”

    何晓青,沈惜四年的大学室友。

    “你这是要去哪?上车,我送你啊。”何晓青竖起拇指,向后指了指车内。

    看着打开的车门,沈惜凭着剩余无几的本能,木然地坐上了副驾驶。

    “沈惜,你怎么后来微信都不用了,我都联系不上你……”何晓青闲聊着,沈惜却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没有一点回应。

    “你这是怎么了?”何晓青用手在沈惜眼前挥了挥,她也没动。

    虽然疑惑,何晓青还是热心地给她系上了安全带。

    “总要告诉我你要去哪我才能送你吧?”见沈惜一直失魂落魄的样子,何晓青无奈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脸。

    惊觉沈惜的脸好烫,何晓青赶紧打开车内的灯,发现她的两边脸上都红肿不堪,一直蔓延到了脖子。

    “沈惜,你是不是碰到坏人了?要不要帮你报警?还是先帮你联系家里人?”何晓青紧张地问。

    家里人?

    听到这个词,沈惜浑身一颤,一直雾蒙蒙的脑子总算稍微清醒了一点。

    “晓青,能麻烦你送我去一下火车站吗?”

    “可以是可以,但你……”何晓青yu言又止。

    成年人总会有一些不想为人知的心酸,外人这时候需要为他们保留最基本的T面,她没有再问下去,一路上沉默地把沈惜送到了火车站。

    “晓青,谢谢你。”沈惜勉强笑了笑,下了车,慢慢地往车站里面走。

    何晓青想想还是不放心,锁了车跟上了沈惜。

    沈惜在窗口改签了最近回樾都的火车票,离发车还有好几个小时,她默默地坐到候车室的座椅上,等待火车的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