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意识的陆行在虚幻的梦中挣扎了很久,他又记起了令他生活急转直下的那一天,母亲带了不少陌生的男人回家,他们把家里翻的乱七八糟,幼小的陆行被吓的失声痛哭。

    当他跌跌撞撞地跑向母亲的寻求安慰的时候,母亲正依偎在一个陌生的叔叔怀里,看到他跑过来,狠狠地给了小陆行一个耳光。

    “贱种养的东西,滚开!”母亲几乎是尖叫着推开了他,随后便带着存折和首饰离开了家里。

    到了深夜,陆行的父亲陆克宿醉回家的时候,陆行的噩梦才刚刚开始。他记不清父亲到底用了多少种东西殴打他,也记不清承受了多少次粗暴的毫无希望的强奸。

    陆行从绝望中睡去,有因为绝望而醒来。浑身的酸软让他甚至无法抬起头,急性扭伤的发病期已经过去了,留下的只是绵长的疼痛和越来越频繁的发病期。

    陆行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真想躺在这里永远的睡下去,但天光已经大亮,他又要回到那个住着恶魔的地下室了……比起浑身的伤痕和疲惫,还是不回家的后果更难以承受。

    陆行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少时间往“家”走,他们的钱都被陆克的前妻,陆行的生母卷走了,他们只好在这个城市最阴暗的老城区租一间小小的地下室栖息。

    陆行烧还没退,他的衬衫被几个混混撕烂了,从腰间露出一点留着伤疤的皮肤。新伤叠着旧伤,一些新的抓痕还因为动作幅度过大往外渗出鲜血,发炎的脓肿还未小腿。

    尽管老城区已经没什么人居住了,但三三两两的邻居仍然凑在一起咒骂陆行,“看,小婊子日上三竿才回家,肯定又是买屁股去了……”

    陆行吃力地张了张嘴,他已经疲惫到呼吸都觉得困难了,他只想回自己的报纸堆里好好睡一觉。

    前半夜纯粹的体力劳动,大量出汗失水,后半夜被按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强奸,陆行挺到现在,真的快坚持不住了。

    他几乎是凭借最后的本能打开了地下室那把生锈的锁,咔哒一声,门缓缓打开,陆行几乎脱力地跪倒在地……

    “终于结束了……”陆行甚至来不及躺回他在角落里的报纸堆里,他就蜷缩的身体睡在了门口。

    听到门口的响动,屋子里宿醉头疼的陆克愤怒地摔碎了一个酒瓶。他几步走到门口,一巴掌扇在了儿子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上。

    陆行本来睡的很沉了,他似乎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被脸颊上剧烈的疼痛唤醒之时,他感到了来自心脏陌生的疼痛。

    好像他乘坐了一台危险的云霄飞车,从万里高空急转直下,心脏传来的酥麻感令他一阵恶心。

    再然后,陆行已经感觉不到那些细碎的疼痛了。被打扰的陆克开始殴打陆行,使出十成力的拳头狠狠地落在陆行柔软的小腹。

    陆行对毒打已经十分有经验了,他蜷缩起身子,用胳膊护住脊椎。上牙狠狠地咬住嘴唇,一声不吭。

    陆克越打下手越狠,当他一脚踢在陆行刚过急性阵痛期的腰部时,陆行终于忍耐不住,从喉咙里逸出一声惨叫。

    当陆行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喊出声的时候,他条件反射般地僵直了身子,陆克讨厌他出声,因为这让这位恶魔想起了自己该死的前妻。

    陆克惊讶于一向隐忍的儿子今天居然出声反抗,于是决定让这个小婊子吃点苦头。健壮的陆克在酒精麻痹的左右下,一把抓起陆行的前衣襟,将他狠狠地摔在了铁门上。

    陆行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推力从背后袭来,强大的冲击力让陆行无意识的抖了几下,心脏剧烈地收缩了一下。

    陆行在剧痛中喘息地越来越快,一阵头晕恶心之后,他颤抖着咳出了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