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豹会爬树吗?

    顾清惊异而迷惑,他曾试着上过一棵树,发现他的爪子无法伸出肉垫太多以勾住树皮,那一次上的格外艰难,更不用说他即使爬上高树也难以安然跳下。

    猎豹老大站在岩石上,盯着顾清看了一会儿,似乎是在纳闷他为何不吃眼前的果子。

    它第一次见到这只兽时,记得他就是在吃这种酸涩的红色浆果,它想要讨顾清欢心,那么这么做似乎就是最妥帖的办法了——猎豹想。

    顾清在思考着这只猎豹或许比他想象的更擅长爬树,他犹豫了一下,看出了野兽的意思,它,它们,毫无疑问把自己看做在追求的雌兽。

    可既然,顾清有点难为情地向,它们已经交配过了,他不明白这些行为的背后又有什么他看不出的原因。

    挣扎了一会儿,顾清还是低下头,伸出舌头卷起那果子,嚼碎,依旧是酸酸涩涩的味道,非要说的话,就和没成熟的酸涩李子一个味道,但小得多,一根枝丫上只稀稀疏疏地串了几个。

    顾清的记忆不由得飘向记忆深处,回忆起那些多汁的水果,各类珍馐美食,想着想着,口中便不由得泛起苦涩来。

    猎豹老大的尾巴在地上缓慢地拍打着,极有节奏感,它一瞬不瞬地盯着顾清,过了一会儿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过了一会儿,听到顾清站起身的动静,便竖起耳朵,金瞳望了过去,顾清已经学会儿如何舔舐打理自己的毛发,虽然动作还略显蹩脚,可倒也诡异地从这样的动作中获取了些许安慰。

    顾清舔着自己的爪子,慢慢明白了为什么以前见到的小猫都那么喜欢舔舐毛发,在不知做什么的时候,这的确是放松心情和放空自己的绝好方式。

    他站起身后,就有些犹犹豫豫,顾清想四处看看,可不知道眼前的野兽是否会如从前一样一巴掌将自己拍倒在地上。

    他试着,谨慎地伸出爪子,向前走了一步,“不要背对野兽”,顾清对自己说,心底呢喃着这句话。

    爪子踩在青草地上,发出的声音也足够叫野兽听到,老大的脸生的极俊俏,胡须一抖一抖,这的的确确是一只漂亮的野兽。

    不过就和那些花豹、黑豹一样,它们总是面无表情,用来传达情绪的眼眸里也总是一片死海,除了愤怒和杀意,想寻找出什么别的情绪,几乎是天方夜谭。

    他想要尽量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努力用眼神和动作传达着他只是想四处溜达,这似乎奏效了,老大没有什么动作,看着顾清四处走,只是在身后悠闲拍打地面的尾巴停下了,静静地落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像盯着猎物一样盯着顾清的动作。

    顾清闭上眼转过身,干脆不去管身后的动静,到处看了看,确定方向后向着远处一颗锯齿树走去,大概走出了离老大二三十米的样子,便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顾清回过头,看到老大矫健修长的身姿,它缓慢地跟在顾清的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不出愤怒的神情,叫顾清不免放下心来,松了口气。

    顾清顺着稀疏丛林的方向慢慢踱步,时不时低下头在树干和灌木上嗅一嗅,不过不知他是否本质只是一个披着大猫皮的人类,他并未感到自己的五官有被增强——或者换个说法,他基本嗅不到也无法分辨信息素的味道,除了他的视力有所增强,仔细凝视时能看到远处被风吹动的锯齿树叶,但是,这和那些天生的猎手相比或许差得很远。

    猎豹缓慢地跟在顾清的身后,它目光灼灼,并无恶意,可眼睛一眨不眨,好像认为走在它前方不远处的另一只猎豹是它一生中最向往的东西。

    顾清有时会走到三兄弟领地的边缘,每每到那一时刻,猎豹便会从自己的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声音,那声音几乎被篆刻进了顾清的灵魂里,几乎叫他立刻就收起抬出的脚回过头来懵懂地看着野兽。

    猎豹便三两步优雅地跳到作为领地边缘的灌木丛或者超长山毛榉树的边缘,在树上通过磨蹭留下自己的气味。顾清在一旁谨慎地看着它,而后慢慢地踏步往前走,让他松了一口气的是,野兽并没有和他并肩而行,而是在顾清以后它不会跟上来时自高处跳下,缓慢地在他身后踱步。

    这一整个上午,他都是在近乎安逸的散步中度过的,没见到另外两只猎豹,偶尔看到几只汤氏瞪羚路过,它们站在林间瞅着顾清,耳朵在空气中甩动,根本没有逃跑或者骚乱的迹象。

    可若是身后的猎豹露了头,那些领头的瞪羚便开始跺着地面发出警告,三三两两只动物骚乱起来,很快奔出林地,顾清回头看猎豹,看到它似乎露出一个堪称不屑的表情,尾巴在身后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