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静先是打量了一下温煦,见他b高中时明显更强壮了一点,才转而询问温煦去了C市过的怎麽样,大学念的哪、工作顺不顺利诸如此类的问题。

    看着温煦一句句回答,倒和简静印象中那个内向安静的男孩没什麽区别。

    温煦成绩在班上属於中游,不好也不坏;唯一交好的对象就只有苏昴,但苏昴是坐不住的X子,下课老Ai往外跑,因此更多时间温煦都待在自己座位上看书。

    作为班级里少数令人省心的孩子,简静很少和他私下谈话,温煦也从未因为课外的事单独找过她。

    刚才温煦明显犹豫的模样,难免让简静以为他遇上了什麽难以开口的问题。

    「有什麽想问的就问吧,下次再见面老师的nV儿都上初中了也不一定。」

    虽然简静nV儿今年才四岁,这话属实夸张了点,但也不是没有道理;七年时间一晃而过,一班不是她带的第一届学生,却有可能是她到退休前带过最难忘的一届,她很少遗憾过什麽,直到今日见到这群孩子们後才明白——

    有些人,一旦缺席就是永别。

    「老师。」温煦的声音唤回她的注意,简静这才发现他声音哑得不像话,每个字都像从喉间y挤出来的:「谨辞他??真的是因为有事才不能来的吗?」

    简静顿了顿,心里有些疑惑,温煦不是八卦的X子,也不是那种喜欢探听他人私事的人,却突然问起陆谨辞,要换成苏昴来问她还不至於如此讶异。

    「这对我非常重要,拜托您了。」温煦声音带上一丝恳求,简静见四下无人,权衡再三後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是车祸。」

    「为了闪避行人自己撞上了安全岛。」

    「酿成祸事的行人说是住院的老婆准备生了,着急去医院没注意到信号灯。大半夜马路上黑灯瞎火的,饶是谨辞反应迅速打了方向盘没撞上人,车子却打滑撞上了安全岛。」

    温煦听见车祸两个字後思绪便一片空白,他像是从上帝视角听着简静叙述陆谨辞车祸的经过,用短短几句话简洁地阐述当时的惊心动魄;在听见简静说出”去年十二月底,在医院抢救无效”後,温煦倏地用手捂住了脸。

    他的身T像失去了控制,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心脏彷佛被人狠狠攥紧,每一次脉动都撕扯着他的神经。

    没人b他更清楚陆谨辞对於他而言代表着什麽。

    但这个名字的主人再也回不来了。

    许是为了安抚他情绪,简静上前拍了拍他肩膀,语气放软许多:「你是个长情的孩子,但我们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连他的份儿一起好好过下去。」

    温煦没有回应,他牙关咬的极紧,满腔的酸涩如cHa0水穿过四肢百骸到达了喉间,连鼻腔都止不住发酸。

    以至於聚会临近尾声,温煦谁也没告诉,彷佛在这座城市多待一秒就会窒息,逃也似的离开酒店,买了最近的一班夜车连夜赶回C市。

    手机响个不停,温煦看都没看直接关了机,他蜷缩在车厢角落,冷风透过半开的车窗不停灌入,眼眶涨的发疼,隐忍许久的泪水不知不觉浸满整张脸。

    简静後来说得不无道理,陆谨辞已经不在了,拘泥於过去没有任何意义。

    曾经的他以为没什麽b暗恋更让人刻骨铭心,直到今日他才明白,永远的失去才最叫人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