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往事(1/4)
第十三章往事
赏花厅里温暖如春，正面摆着一大盆半人多高的红梅盆景，红蕊枝枝、尽情怒放。两边高几上摆着雪堆似的水仙花，香气满室，闻久了，令人有恍恍惚惚、飘飘欲仙之感。
一个身材魁梧的老人穿着墨狐皮褂子，腿上盖着同样颜色的毯子，整个人好像一座毛茸茸的黑山，安安稳稳坐在摇椅上。
孟汝慈走到在他对面的太师椅上坐下，将手杖靠在一边，才说道：“祖父。”
这老人就是老太爷孟尧臣了。孟尧臣微笑道：“你来了。昨晚睡得好些了吗？老家也不比京华差吧？”
孟汝慈只淡淡“嗯”了一声，问候道：“祖父睡得好吗？”
孟尧臣对这个孙子格外宽容，呵呵一笑，说道：“我觉少，睡不睡都一样。”转向于家祖孙，眯眼笑道：“松寿，这就是你孙子？快带过来。”
于松寿说道：“这孩子叫思卿。”赶着把于思卿推到孟尧臣跟前。
孟尧臣拉住了于思卿的手，照例问他多大了，在哪里上学，读什么书。他的声音十分宏亮，寻常说话，也像在大礼堂做演讲一样，震得于思卿脑袋嗡嗡的。
于思卿一一答了，又感到孟尧臣的手掌很厚实温暖。
周大爷、周大妈，还有几户看房子的老仆人，这会儿都打扮得光鲜体面，兴兴头头围在周围伺候着。一个新雇的女仆捧了茶来，周大妈抢着接过，恭恭敬敬送到孟汝慈面前，说道：“二爷请喝茶。”
孟汝慈说道：“搁那儿吧。”
周大妈就轻手轻脚把那碗茶放在桌上。
孟尧臣又问道：“你爷爷说，你跟你爸爸在外面单住，怎么不住在家里呢？你爸爸今天怎么没来？”
于思卿微一迟疑，说道：“我爸爸去羊城办事了……”
于松寿忙道：“小辈们还不是喜欢热闹，跟我住在一起，可不要闷坏他们了。现在老太爷回来了，家里依旧就热闹了，孩子们迟早会回来的。”
孟尧臣哈哈一笑，说道：“你打量我不知道，你儿子现在可出息了！难为你还愿意粗茶淡饭，孤孤零零守着我家。要我说，你也跟他们出去享福去吧！”
于松寿露出惶恐之色，说道：“我们的一切都是主子给的，做人怎么能忘本？除非主子嫌我老了，看着我觉得讨厌了，不然我死也不出这个门的。”
孟尧臣笑道：“你看你，快过年了，说什么死不死的。老实说，你就忍心走，我也不舍得放你。都这么多年了，这个家要不是有你把持着，库房的东西不必说了，就说花园的花儿草儿，早就得被人偷空了！如今过来一看，家里还齐齐整整的，跟当年没什么两样，就可见出你的心了——难为你了！”
于松寿的眼睛立即红了，忍不住抬袖擦了擦眼角。
于思卿拉着他的袖子说道：“爷爷，怎么伤心了？”
于松寿感慨万千，哽咽道：“我是高兴……”
孟尧臣张罗道：“思、思……那什么，于家小子，你快扶你爷爷坐下。“
赏花厅里温暖如春，正面摆着一大盆半人多高的红梅盆景，红蕊枝枝、尽情怒放。两边高几上摆着雪堆似的水仙花，香气满室，闻久了，令人有恍恍惚惚、飘飘欲仙之感。
一个身材魁梧的老人穿着墨狐皮褂子，腿上盖着同样颜色的毯子，整个人好像一座毛茸茸的黑山，安安稳稳坐在摇椅上。
孟汝慈走到在他对面的太师椅上坐下，将手杖靠在一边，才说道：“祖父。”
这老人就是老太爷孟尧臣了。孟尧臣微笑道：“你来了。昨晚睡得好些了吗？老家也不比京华差吧？”
孟汝慈只淡淡“嗯”了一声，问候道：“祖父睡得好吗？”
孟尧臣对这个孙子格外宽容，呵呵一笑，说道：“我觉少，睡不睡都一样。”转向于家祖孙，眯眼笑道：“松寿，这就是你孙子？快带过来。”
于松寿说道：“这孩子叫思卿。”赶着把于思卿推到孟尧臣跟前。
孟尧臣拉住了于思卿的手，照例问他多大了，在哪里上学，读什么书。他的声音十分宏亮，寻常说话，也像在大礼堂做演讲一样，震得于思卿脑袋嗡嗡的。
于思卿一一答了，又感到孟尧臣的手掌很厚实温暖。
周大爷、周大妈，还有几户看房子的老仆人，这会儿都打扮得光鲜体面，兴兴头头围在周围伺候着。一个新雇的女仆捧了茶来，周大妈抢着接过，恭恭敬敬送到孟汝慈面前，说道：“二爷请喝茶。”
孟汝慈说道：“搁那儿吧。”
周大妈就轻手轻脚把那碗茶放在桌上。
孟尧臣又问道：“你爷爷说，你跟你爸爸在外面单住，怎么不住在家里呢？你爸爸今天怎么没来？”
于思卿微一迟疑，说道：“我爸爸去羊城办事了……”
于松寿忙道：“小辈们还不是喜欢热闹，跟我住在一起，可不要闷坏他们了。现在老太爷回来了，家里依旧就热闹了，孩子们迟早会回来的。”
孟尧臣哈哈一笑，说道：“你打量我不知道，你儿子现在可出息了！难为你还愿意粗茶淡饭，孤孤零零守着我家。要我说，你也跟他们出去享福去吧！”
于松寿露出惶恐之色，说道：“我们的一切都是主子给的，做人怎么能忘本？除非主子嫌我老了，看着我觉得讨厌了，不然我死也不出这个门的。”
孟尧臣笑道：“你看你，快过年了，说什么死不死的。老实说，你就忍心走，我也不舍得放你。都这么多年了，这个家要不是有你把持着，库房的东西不必说了，就说花园的花儿草儿，早就得被人偷空了！如今过来一看，家里还齐齐整整的，跟当年没什么两样，就可见出你的心了——难为你了！”
于松寿的眼睛立即红了，忍不住抬袖擦了擦眼角。
于思卿拉着他的袖子说道：“爷爷，怎么伤心了？”
于松寿感慨万千，哽咽道：“我是高兴……”
孟尧臣张罗道：“思、思……那什么，于家小子，你快扶你爷爷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