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铁门前日光灯刺眼高悬,打着牌的几个刺青男子闻声站起,上下打量一眼两人,手似无意地m0向K兜。

    看到这架式,张昙知道青鸟一情报正确,他们来对地方了。

    他吹出一个泡泡,十足一个地痞模样,将一叠钞票拍上领头的男子x前:「朋友介绍我来,但看起来这地方不怎麽样嘛。」

    男子收了钱,脸上堆出谄媚笑容:「高不高级我们不敢说,好玩是保证的。」

    早有另一人拉开铁门,放他们通行,重拍的舞曲自缝隙流泻而出,两人并肩走进,都有一瞬间的惊诧。

    在首都眼皮子底下,居然有这麽一座规模庞大的地下乐园。

    两旁大型游戏机台发出震耳yu聋的音乐,欢笑声混在机器的电子音中,夹娃娃机与赌博机台并排陈设,陈万乐看到一个赌红了眼的人发狂地捶着吃角子老虎机的按钮,嘴里不知道在叫嚷什麽,唾Ye横飞。另一头,巨大舞池里人人大笑扭动,空气中弥漫着一GU甜腻到发晕的气味。

    这麽浓郁的幸福剂味道,肯定是非法制造的。

    陈万乐有些心惊,但张昙马上反应过来,他和陈万乐一男一nV隔着这麽远拘束地一起走,陈万乐又对他毕恭毕敬,在这群取乐的人里太显眼了。

    「挽着我的手。」他当机立断。

    陈万乐傻在现场,见她迟疑,张昙微微有些不耐:「快点,我们伪装成来找乐子的情侣,才不会这麽惹眼。」

    有路过的醉汉对陈万乐吹了声口哨,陈万乐只得小心翼翼挽住,隔着质地y挺的衣料,隐隐感觉出张昙也没有多自在,一起走入狂欢的人群里。

    快乐成瘾是这个世代习以为常的现象,绝大多数商品与文化输出都只为了娱乐,人们沉溺在短暂而直接的声光刺激中,不可自拔。这座伊甸园不过是其中的产物,但众人欢乐到了极限,反而给陈万乐一种诡异的违和感。

    她很想看看这一区的幸福值,是不是真如表面上所看到的这麽高?

    冷不防,张昙将她一把拉进一旁包厢,塞给守门人钞票:「我们要休息一小时,不要来打扰。」

    守门人笑容暧昧,做了个请的手势。张昙关门落锁,房间显然隔音很差,薄薄一墙之隔有黏腻的喘息与娇嗔,这一区小包厢的作用昭然若揭。

    陈万乐无暇尴尬,唤出显影地图,果然看见清一sE的第六或第七阀值密密麻麻挤满这一区,意味着情绪极度敏感,容易随环境刺激大起大落,更有好几个红点散落地图一角,绝望闪动。

    「如果你是鴞的人,创造出这麽一座乐园,会为了什麽?」张昙吐掉口香糖,随意在床沿坐下,尽管仍衣衫不整,气场却隐隐与方才不同。

    像一只兽懒得亮出爪牙,可牠光是趴着,你就是会知道牠不好惹。

    陈万乐没敢坐下:「会来寻欢作乐的人有更高机率压力b一般人大,适合兜售幸福剂,等这些本来就情绪低落的人上了瘾,可以好好大赚一笔。」

    非法幸福剂就像x1毒,简单粗糙的快乐却可以最直接刺激幸福值,对因为幸福值过低而濒Si的人,几乎是唯一选择。

    「哦,那为什麽要Ga0这麽大的排场、聚集这麽多人?」

    「一方面人多嘴杂不好查缉,」陈万乐看着显影地图里四处飞窜的红点,「一方面,幸福剂会造成幸福值异常攀升,很容易被监测,但如果混在一座乐园里,要在一群狂欢的人里找到谁lAn用幸福剂,简直是大海捞针。队长,我们是不是该请青鸟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