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护院去找郎中,另外两名则守在马车前,他们此番南下,总共四驾马车。

    何大老爷一家三口坐了一驾,丫鬟和小厮,连同行李占了其他三驾。

    等啊等啊,吕红儿只觉渡日如年,泷哥儿还在不停地流着口水,只是呼吸越来越弱,眼看就要不行了。

    那两名护院好不容易带了一名郎中过来,郎中看了看,摇摇头:“这是中毒,我手头没有对症的解药,只能用些寻常的解毒祛邪的药,暂时能把小公子体内的毒压一压,再往前一百余里便是原镇了,那里有一家四时堂,里面坐堂的是一位很有名的老大夫,你们去那里看一看,那里的老大夫或许能解。”

    听到“中毒”二字,吕红儿的脑袋嗡嗡作响,中毒啊,中毒,是谁要害她的儿子?

    郎中的药箱里便有现成的解毒药丸,当即便给泷哥儿用上,一刻钟后,泷哥儿的口水就流得少了,呼吸也比刚才平顺了一些。

    吕红儿大喜,忙问:“这是不是转好了?”

    郎中摇摇头:“我说了,这不是对症的解药,只能暂时压制一下,让小公子不太痛苦罢了,你们还是快去原镇吧,小公子这毒拖延不得。”

    原镇,并不在他们此行的路上,但是为了泷哥儿,也就顾不得这些了,就连着急赶路的何大老爷,也没再说什么,毕竟,泷哥儿也是他的亲生骨肉。

    从这里到原镇有一百多里,泷哥儿的情况好转,刚刚那一通折腾,泷哥儿也累了,这会儿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吕红儿看着泷哥儿那苍白如纸的小脸,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这毒是哪里来的?

    从家里带来的点心?

    泷哥儿没有吃,她也没吃,倒是何大老爷吃了两块,人现在还好好的。

    路上买的包子?

    他们全都吃了,何大老爷和她都没事,泷哥儿吃得最少,想来这毒并没在包子里。

    不是吃的东西,难道是喝的?

    何大老爷和她喝的是茶,他们全都没事,而泷哥儿喝的竹蔗雪梨水,却是从京城带来的。

    “是雪梨水,一定是雪梨水!”

    她带了一壶雪梨水,泷哥儿只喝了一小碗,还有一半。

    吕红儿仔细回想,雪梨水不是她煮的,而是昨天晚上,她让客栈的厨房煮的,还多给了银子,让他们务必赶在早上出门前送过来。

    厨房的人和她无怨无仇,为何要害泷哥儿?

    对了,她让厨房煮雪梨水时,可没说是给泷哥儿喝的,这两天不止是泷哥儿,她也有点咳嗽,莫非要害的是她,是泷哥儿倒霉,为她挡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