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当年周爷算是暴亡,太医院给出的结论是中风,飘飘去查了医案,出血性的中风。据我们后来查到的消息,那段时间,政事繁多,周爷每日批阅奏折都到深夜,劳心劳力,加之当日曾与太子发生争吵,太子走后,周爷便感不适,内侍去宣太医,可没等太医赶到,周爷便栽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了。”

    何苒神情冷肃:“内侍们把他扶起来了?”

    “是,扶到了榻上,姑娘也知道这病?事后太医说是不能动的。”左小艾叹了口气,当年姑娘还在,周爷是不是就不会那么早离开了呢?

    何苒闭了闭眼睛,所谓的出血性中风,在她来时的时空,是叫做脑溢血,原来周池是死于脑溢血。

    “没救过来?”何苒的声音越发平静。

    “第三天上驾崩的,在那三天里一直昏迷不醒。”虽然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但是左小艾想起来时,还是心中酸楚。

    “太宗就是太子?”何苒问道。

    “不是,当时所有人都认为周爷是被太子气病的,太子自觉有愧,一直跪在周爷病榻之前,得知周爷咽气之后,太子便趁着去换孝衣,投缳了。”左小艾稀嘘,她见过太子,性情温良,斯斯文文。

    何苒冷笑:“一群废物,太宗又是哪个?”

    “太宗是二皇子,当时也有人提议三皇子,可是拥立二皇子的最多,太子薨逝,二皇子便是最年长的皇子了,有嫡立嫡,无嫡立长,那自是应该立他的,三皇子封晋王,就藩晋阳,四皇子封桂王,就藩桂林,前太子谥号昭,多年之后,太宗将自己的皇三子过继在昭王名下,承袭了昭王的爵位,赐封青州,先帝登基后,又将昭王改封为齐王。”

    左小艾提到了好几个人,何苒只记住了晋王,原来第一代的晋王是当年的三皇子,那么现在的那位晋王,算算年纪,应是周池的孙子了。

    “闵兰是怎么出来的?”这是何苒最关心的事。

    “太宗有五个皇子,只活下来三个,过继给昭王一个,就还剩下两个。而先帝驾崩时无子,他唯一还在世的弟弟便是当今,当今也只有十二岁,当时朝中很多人提议拥立齐王,齐王虽然过继在昭王名下,可却是太宗血脉,与先帝是亲兄弟,且,他已成年。后来便是咱们这位太皇太后,从深宫之中走到人前,毅然决然地站在了当今身边,最终便是当今登上大宝,齐王还是齐王。”

    左小艾一口气说完,何苒哈哈大笑:“闵兰能够走出来,手里肯定还有一份遗诏吧,我猜是太宗的遗诏,遗诏的内容便是朕百年之后,若帝位空悬,则由太后闵氏暂代朝政。”

    左小艾一怔:“姑娘,您知道?”

    “哼,我猜的,这是闵兰能做出来的事,她们闵家就是做假字画起家的,弄个遗诏出来又有何难?她还算有自知之明,太宗和先帝在的时候,她不敢这么搞,否则,她怕是活不到今日了。”

    何苒又骂了一句蠢货,也不知道她骂的是闵兰,还是那几位朝中重臣。

    左小艾的心怦怦直跳,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姑娘,您.是要另立新君吗?”

    何苒看她一眼:“你家姑娘有那么闲吗?养大了爷爷,还要管孙子的事?他们周家给了我什么好处,我要这么帮他们?”

    说到这里,何苒忽然一拍脑门:“青岩山的地契在哪儿?”

    左小艾噗哧笑了:“您的东西,我全都收得妥妥的,您放心,青岩山还是您的,谁也抢不走。”

    青岩山是周池御赐给她的,也是她开口要的,周池一直很奇怪,她为何偏偏看上了青岩山,当然,她没有告诉他实话。

    不过,现在也不是去青岩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