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不用唐刀细说,两名中将对视一眼,皆点头。
他们都知道,在日军赶到之前,构筑的工事越完备,伤亡就会越少。
“好!我会亲自回电告诉他们,我43军26师全军已经决意和松江共存亡,全军已经抛弃所有辎重,正向松江行军。”郭中将脸色严肃承诺。
不用劝,这是军人间特有的表达方式,我已经上阵地,不敢来的,就是怂蛋。
而这个时候,一省之军往往代表的就是一省的脸面,想活,那就把全省父老的脸丢地上,对于最重视名声的中国人来说,这就是最有效的催促其行军的方式。
唐刀行礼离开。
直到唐刀的背影消失于门外,郭中将看向自己老搭档:“于青兄,你对此子,观感几何?”
“国之栋梁!”比郭中将还大了几岁面容敦厚的刘于青满是赞许。
“或许如栋你还觉得他只是个毛头小子因有奋进之心,去松江之意不可全信,就比如他方才说的不为国也要为自己一搏的理由,其实我也未能全信,想单单为自己,他一支小部队,往哪儿跑不是跑?
但很奇怪,我偏偏却是能感觉他的一片赤诚之心,这真的是无比矛盾的一件事。”
“哈哈,看来于青兄还是挺喜欢这个毛头小子的啊!这是绕着弯儿在帮这个定是另有所图的小家伙儿打圆场呢!”郭中将笑道。
“放心,不管这个瓜娃子是出于什么目的,就冲着他敢陪你我闯一趟松江这一点,我也不会见怪于他,哪怕他又扯了个让人难以反驳的新理由。”郭中将将目光投向松江方向,脸色逐渐变得沉静,轻声叹息:“这世上,又能有几人,敢向死而生呢!”
“如栋你不就是这不多的几人之一吗?”刘于青微笑。“如今可又加上个唐刀。”
两人搭档超过十数年,其感情之深厚早已用不着溜须拍马,不然郭中将也不会把全军唯一的一个步兵师交予刘于青手上,这显然是这一位发自肺腑之言。
“哎!谁不想活,只是国难当前,总归是那句话,我川人绝不负国便是。”郭中将再叹。
转头看向自己的老搭档。“这一次,恐怕你我兄弟是真的要应了那句同年同月死的那句誓言了。”
“呵呵!能不能打赢日寇不敢说,但全兄弟之义上必不叫如栋你失望便是。”面目敦厚的刘于青淡淡微笑。
只是,决死之意已经喷薄欲出。
700之军要对上数万大敌,若将无决死之意,如何能扛过三日之期?
两名中将对视而笑。
没人知道,笑意从容的这两位,口中所谈的,却是生死。
“如栋我问你,如果唐刀先前听你之言离开,你会如何?”两人离开会议室之际,刘于青突然有些好奇另一种结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