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心头一滞,不知要怎么开口,噤声片刻,低语:

    “纾雅,她,她嫁人了……”

    长庆兀然抬头,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一团火气直窜胸口,脸色因气血浮躁而泛红。

    “把她卖了?”

    他大吼一声,掉头欲往家主房中奔去,本就长得比同龄少年高挑,力气也大,任凭母亲如何拉扯也无济于事。

    “你这性子……你舅舅没把她送出去!是家里出了事!”

    母亲焦急不已,想追,又追不上,眼睁睁见他穿过回廊院落,直奔目的,只怕又要闹出什么事来。

    纾雅刚下马车,远远听见韦府门口似有嘈杂之声,眺望而去,大门敞开一扇,家人齐聚一处,正争执着什么。

    “纾雅挺身而出,化解危机,长姐铭感五内,若有所求,长姐定会倾力相助,只求你别去那儿!”

    玉翘挡在长庆身前,不知先前说过什么,玉翘心绪涌动,已是满面泪痕。

    “你,嫁,不是她……”他要走,岂是柔弱女子能挡住的。

    话音未落,长庆挥手一扇,推开玉翘,一个趔趄,她整个人向后仰躺。

    电光火石间,魏垣迅速上前,伸手揽她入怀。

    “没事吧……”

    玉翘心有余悸,睁开因恐惧而闭紧的双目,望着那张脸,一时间竟忘了起身,不住地摇头。

    长庆闷头跑了两步,迎头却见纾雅出现在眼前,她脸上透着不悦。

    “跑出去想干嘛,让上边治罪?”

    眼见弟弟怒火未消,纾雅也学着他的样子,憋气、撇嘴、斜目而视。

    “你走了我怎么办……”长庆露怯,大高个子瑟缩得像一只挨训小狗。

    “先进去。”

    纾雅扫视周遭,亏得街道无行人,说罢攥起弟弟就要往府内去。

    长庆吃了痛,发出一声嘤咛,纾雅低头打量,这才发现他右手有伤。

    “有人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