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娘和赵姨娘半抱着苏清下车。

    苏澜见了上前,低斥:“她需要静养,带出来作甚?”

    张姨娘红了眼:“妾身也是这么说的,可四小姐说不能让您一人,在公堂上害怕,我们来和您作伴。”

    赵姨娘看着苏澜,也跟着红了眼,如今他们阖府的女人都在依靠她。

    虽说是掌中馈的嫡女,可尚未及笄,放旁人家还是父母捧在手心的娇儿。

    如今却要抛头露面,在这公堂上与人掰扯,好歹也是官眷,这名声算是完了。

    苏澜对着冯源行揖礼:“大人,我妹妹中了毒,勉强救回一条命,请您……”

    冯源看到苏清,先是瞪大了眼,然后猛然站起冲下来,将他身边的文书官撞得一趔趄。

    到了苏澜她们面前,他紧盯着苏清,眼眶一红,竟是险些落下泪来。

    苏澜侧身挡住苏清,冷眼看着冯源。

    文书官从上面冲下来,扯住冯源的衣袖,低声劝:“大人,秦姑娘要年长她十来岁呢。”

    冯源像是猛然清醒。

    他抹了一把脸,转身哑声道:“取把椅子给这位姑娘。”

    苏澜压下心头古怪,将苏清扶到椅子上坐好。

    苏清裹着厚厚的斗篷,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如雪,软软地靠在椅子上。

    冯源皱眉,指着赵姨娘说:“你是她母亲吗?怎么不晓得抱着她?你没看她坐不稳吗?”

    赵姨娘咋就没发现,可这是公堂上,她不敢,如今见冯源发了话,她才敢抱起苏清坐好。

    冯源看了证词,又一一问过证人,恰好,药安堂的伙计们也到了。

    冯源接着问,对方对答如流,一点问题都找不出,仿佛已经演练过无数回。

    “你们当口供串得滴水不漏,本官就没法子了?这样的更可疑!每人先打十大板,醒醒神!”

    冯源气鼓鼓地说,盯着药安堂的伙计们,恨不得把人撕了。

    这冯源看起来,怎么像是和药安堂有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