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漪说着还作势哽咽起来,楚楚可怜,与素日里并无差别。

    苏淮的脸肿得像小山,已看不出面色是红还是白,他伸手扶着地面,狼狈爬起。

    “你说你什么都没送过我,那些针线是谁做的?苏澜她根本不会!”

    “但她为你做了。”苏漪冷笑,“她的女红太差,我根本就做不出那种东西!”

    “你写个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她就去学女红,你最喜欢的那双护膝,也是她做的呢。”

    苏淮看向苏澜。

    “你知道那护膝是什么图样吗?”

    苏澜笑了笑。

    到了这个地步,他依然不信。

    回想多年前,逼着长夏教她,在灯下赶工,又想到初学时,被扎得满是血洞的手指……

    真是不值得啊!

    其实,她该佩服苏漪才是,能让人如此死心塌地相信。

    真是好大的本事呀!

    她起身,平静地说:“我只给你做过一双护膝,外穿的,图样是喜报三元。”

    “颜色呢?”

    “鹊灰。”苏澜接着说,“那年的冬天特别冷,我加了两层绸布,棉花里还掺了鹅绒。”

    苏淮蓦地退后两步,缓缓摇头,他想否认,却是说不出半个字来。

    因为他知道,那护膝里确有鹅绒,是连苏漪都不知道的。

    他曾怀疑过,却只以为是苏漪忙忘了,并未深究。

    不想竟是有隐情。

    他抬头看向苏澜,他好似有几年没仔细看过她了。

    她穿着玉色斗篷站在门口,脸小小的,被领子上的兔绒衬得格外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