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走到床前,见小苏清平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面色白中泛青,嘴唇发乌。

    想到她捧着乌龟,欢快地叫她二姐姐的模样,苏澜心口发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清生母赵姨娘哭着说:“午饭后就腹痛,以为是吃坏了肚子,谁知刚刚吐了血,人也叫不醒了。”

    这症状多半是中毒了,苏澜翻了翻苏清眼皮,见瞳孔已经开始涣散。

    “长夏去取催吐剂来,空青差人煎些绿豆金银花水,越浓越好。”

    她打开针包,行针封住苏清血脉,使其在半柱香内犹如活死人,经脉不动,毒素也随之停滞。

    “她午饭和谁吃的?”

    赵姨娘道:“和妾身。”

    苏澜将她打量一遍,“有什么东西是她吃了,你没有吃的吗?”

    “您是、您是怀疑……”

    张姨娘在一旁看得着急,忍不住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姑娘问什么你答什么便是。”

    赵姨娘想了想:“她吃了云片糕,妾身不喜甜,一口没动。”

    “还有剩下的吗?取来。”

    赵姨娘也不指使下人,进了侧厢存放糕点处,装云片糕的盘子竟然不见了。

    她自知蹊跷,跑回去跟苏澜哭,正束手无策时,伺候苏清的大丫鬟拿来几块。

    “姑娘是在找这个吗?奴婢家中的妹妹喜甜,四姑娘赏她的,奴婢还没来得及送。”

    苏澜用银针插入云片糕,果见银针变黑,确是中毒无疑。

    赵姨娘跌坐在地上,满面惊恐,她牵着苏澜裙角,哭着说:“姑娘,这云片糕是您赏的啊!”

    是的,苏清上次去锦阑苑,食了很多云片糕。

    银钱被王妙希私吞后,府里就处于节衣缩食的状态,庶出子女的月例也减掉一半。

    苏澜见小苏清瘦瘦弱弱,心生怜惜,把厨房每日给自己做的点心,拨了一种给她,今日恰好是云片糕。

    赵姨娘平时与人为善,苏清也是话不多的,基本不可能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