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庄头依然是满脸笑意,丝毫不见害怕,显然是把苏澜当成了不谙世事的。

    这会儿苏澜反而不急了,开始动手点茶。

    她不疾不徐地弄了半个时辰,才将茶点好,用茶匙将茶汤舀进茶盏内。

    张庄头在一旁干等着,急出一头汗,暗骂官家小姐吃饱了撑的,喝个茶这么麻烦。

    苏澜慢悠悠喝完茶,才道:“你不好奇我知道了什么?”

    张庄头一愣。

    她能知道什么?

    直觉告诉他,肯定不是好事。

    “这些年你不仅多收四成租,还借谢家之名欺男霸女,弄得租农怨声载道,你可知罪!”

    她语气冰寒,如刀如匕,刺得张庄头一下子就冒了冷汗。

    不过很快他就想到自己是有靠山的,扯着衣袖擦了额头,说话也硬气起来。

    “东家别怀疑奴才,奴才一心扑在庄子上,若是东家听外人的闲言碎语,奴才也是会寒心的!”

    苏澜冷冷盯着他:“那你倒是说说,这多出的租子都去哪了!”

    “田庄开销不小,雇工人买树苗,从未向东家要过银子,都是租子里出的。”

    苏澜被他气笑了:“你当我是傻子吗?滦平郡三成田地都是谢家田庄的,这点开销算什么!”

    张庄头一摊手:“反正事情就是这样,东家爱信不信吧!”

    说罢就要离开。

    “逐星,把他捉了!”

    张庄头停下脚步,装也懒得装了:“这儿不是京都,你拦不住我!”

    话音未落,院里窜出十几个大汉,手持宽刀,凶神恶煞。

    “你敢跟东家动手?”苏澜眯了眯眼,“我劝你想好后路,不然以后没人雇你,还会摊上官司!”

    张庄头不惧威胁,大摇大摆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