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觉得“休养”二字好生刺耳,好似又在嘲笑他,得振夫纲,不能忍。

    苏澜:“我背疼,你别动我。”

    谢珩啄她的脸,哑声:“不是已经好了吗?”

    “伤筋动骨一百天,哪有那么快?我现在也没心思,您陪我说会儿话吧!”

    谢珩从鼻子哼了一声:“出去一趟回来还惦着?不是你下毒要她一尸两命的吗?”

    苏澜:“是。”

    “那为何不开心?”

    苏澜仰头看他,叹:“我心里有点难过,不是同情王妙希,只是又想到了阿母。”

    “从前仇恨是我撑下去的动力,可就算我让王妙希经历产痛,一尸两命,我阿母也回不来了。

    阿舅,我身边已经没谁了,您得答应我,好好活着。我不想没完没了的报仇。”

    谢珩看着她,神态郑重认真:“我尽量好不好?”

    苏澜生气,不理他。

    谢珩俯身脱了她的绣鞋,将人抱在怀里,顺着她的背脊,安抚她。

    “别动,您这样一按,药膏都粘我衣服上了。”

    谢珩噢了声,解了她的发簪,让她一头长发散落下来,五指为梳,轻轻顺着她的发。

    苏澜发觉,他的手指摩挲自己头皮时,有一种格外舒坦的感觉。

    于是,干脆躺在谢珩腿上,让他给自己按头。

    “嗯?就是这里,嗯……可以用点力……不行,太重了。”

    “阿舅,您轻一点,再往下……哎呀,您怎么这么笨呢!都说了这里要轻一点轻一点!”

    谢珩低声笑。

    苏澜睁眼:“笑啥?”

    “你怕被人笑不节制,可你刚刚说的什么,御风都躲出去了。”

    苏澜觉得是怪引人遐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