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是被临时拉来接产的,说是谢家给谢二姑娘准备的产婆,出了事情来不了。

    我当时还想,谢家从不苛待下人,这是份美差,做好了能得不少奖赏。

    可进苏家前,管事给了我们每人给了五十两金,要让谢婉如一尸两命。”

    婆子浑浊的眼睛发红。

    “我当时想拒绝,见其他人都答应了,我也动摇了,可真到生产时,我受不了了。

    我从没见过那么坚强的产妇,怀的是巨婴,痛都痛死,偏生咬牙将孩子生下来了。

    管事硬生生将露头的孩子推了回去,谢婉如便看着我,艰难的将手盖在腹部,满眼哀求。

    我知道她想让我救孩子。

    我心惊,她成了那样,竟还能发现满屋只有我不想一尸两命。

    我冲她点了点头,她笑了,在另一个产婆猛然将孩子拽出时,她发出了生产后的第一声哀嚎。

    然后,血崩了。

    管事准我去把孩子捂死,我给他喂了一点点粟花。

    那是我们老家的特有的植物,治风寒之症,少量可致昏厥,量大则可以直接毒死人。

    昏厥后的人放在土里,不出半日,基本都能醒过来,很少会出现意外。

    管事验过孩子后,便让我处理了,我带着孩子连夜离开,背井离乡。”

    婆子看着路今安,眼泪淌了下来。

    她颤抖着伸出手,似乎想要摸一摸路今安,却被他避开了。

    婆子收回手,又开始叙述。

    “我有过两个孩子都夭折了,我就想把那个孩子养大,将来也有个养老送终的人。

    可总有人追我们,起初是护院后来是官兵,我以为我和孩子都会死,没想到被人保下来。

    我不知带走孩子的人是谁?也不敢问,我想他的身世要是被人知道,大概会没命的。”

    苏澜冷声:“谁对我阿母下死手,你可有怀疑?”

    “去见掌事的那个人是太监,我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