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以为自己又恍惚了,不敢伸手,忍得从指尖到心口都在颤抖。

    她被人从冰凉的水里拎出来。

    “胡娇!”她尖叫。

    “别怕,是我。”

    苏澜听到谢珩的声音,瞬间安静下来。

    她又痛又热,骨头像是要胀开冲破皮肤,可她还是艰难仰头,去看谢珩的脸。

    谢珩解了大氅将湿淋淋的她裹住。他身上的沉木香气,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

    苏澜还是定着,仿佛石化。

    “阿……舅?”

    谢珩低下头,自责到胸口喉咙剧痛,不能言语,只是吻了吻她滚烫的额头。

    苏澜努力抬起手,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攀住了他的脖颈。

    她难受得直哭,却没有泪,就成了吭吭唧唧,猫儿一样。

    谢珩为找她差点将皇城干翻,现在外面满满的全是玄甲卫。

    将人抱进怀里,紧紧贴在胸口,他还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恐惧。

    颤着手轻轻检查她的头皮,那血淋淋的两处,是被人生生扯下头发所致。

    再看唇角和腕上的咬伤,得是下了多大的力气,得有多疼。

    他心疼如绞,自责质问自己,为何每次她最无助时,他都不在身边?

    她的上辈子是。

    这辈子还是。

    他娶了她,却没有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没有保护好她。

    他微凉的手指贴上苏澜的伤处,缓缓闭了下眼,似是不忍再看。

    “念念,我们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