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意抬头仰视着秦骁云。

    高大的少年,从小长在边境军中,摸爬滚打,有着一身好武艺。

    和京都慵懒软弱的公子哥们比起来,显得格外阳光健康,有着充沛的生命力。

    其实,她一直觉得这是个好孩子,身正心直,纯稚可爱。

    哪怕他愣头愣脑的,总也没个机灵劲儿。

    那时她总是用长辈看待小辈的眼光,而以后,他会是她的丈夫。

    既有夫妻之缘,就该报之夫妻之义。

    她宋书意愿意敬他。

    “劳烦了。”

    秦骁云吓了一跳,面颊爆红,慌张摆手:“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都是我该做的。”

    说完又垂下头,半晌都没敢再说话。

    宋书意看到地面上有了水点,一滴又一滴,还在持续不断的往下落。

    这孩子哭起来都格外稀奇。

    别人眼泪流的再多,也最多是沿着脖颈,流进衣襟里。他可倒好,任由眼泪滴在地上。

    这是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去,愧疚至极了。

    说起来,那事之后她很慌,也有点接受不了自己的堕落。

    那两天她不敢见任何人,只要见了,就觉得阖府都在笑话自己。

    她是那么坚强的人,从来不肯服输,却在成为女人时,成了别人观赏的笑料。

    占有她的男人还是她的一个小辈,饶是她再坚强,这事的发生也将她击垮。

    她缓了好几天才有精神。

    听祖父说秦骁云也不好,被秦老爷子施了棍刑,整整二十军棍,在军中也算是重刑。

    一般人挨了这一顿半个月下不了床,可他第二天就去宋家找她,什么都不说,就在她闺房门口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