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爹想和陈豨结盟?”看到卢绾很为难,卢弃回。

    卢绾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陈豨靠的只是韩王信留在赵地的残兵败将,成不了事情的,哼,若是能成事,当初韩王信早成了,何至于逃到匈奴呢,爹是不会跟注定要失败的人结盟的。”

    “那您在为难什么?”卢弃有些不理解了。

    “代地与咱们燕地可紧挨着呢,陈豨闹腾了这么久,都没踏入咱们代地半步,就说明他对咱们还存着幻想。”卢绾眼中闪烁着亮晶晶的幽光,又一次在卢弃面前展现出了精明的一面:“他这幻想总有破灭的一天,可是,对于咱们燕国,由其是在你皇帝大爷还没有正式出兵的日子里,当然是能让他多幻想一天是一天了。”

    “是啊,父王分析的没错,如此说来,这就是您的顾虑所在?”卢弃又问。他很纳闷一向贪婪的卢绾,竟然对那十几口箱子的奇珍异宝无动于衷。

    “是,但不是全部。”卢绾忽然笑了,摸着胡须说:“儿啊,咱虽然做不到雁过拔毛,可是,掉进嘴里的肉总不能又吐出来吧,爹除了担心处理不好会惹恼了陈豨,爹还担心咱们黑了曼丘臣送上门的珠宝,却不接受他的盟书,会被人骂卑鄙无耻啊,呵呵。”

    “明白了,这件事就交给孩儿吧,孩儿保证既让您得了那十几箱宝贝,却任谁都挑不出任何毛病。”卢弃意味深长地说。

    “这样最好,这样最好!”卢绾眯起眼睛,露出了狡黠的笑,得意地说:“爹让人喊你来一同想办法,果然没有做错。”

    “爹,趁着这个机会,孩儿有一事想向您禀报。”看到卢绾心情大好,卢弃把心一横,决定把杀死兀良人的事情告诉卢绾。

    “你说,两件一起说也行,一件一件来,父王也能接受。”

    卢绾收起笑,话里有话地说。

    听他如此说,卢弃的心咯噔了一下,忍不住想:“难道他已经知道我杀了兀良人,还知道我救了萧棠儿?”

    “别那么紧张,爹很早就跟你说过,燕国这地方,就没有什么事能瞒住你爹。”卢绾的脸上又有了笑容。

    卢弃深吸一口气说:“孩儿杀兀良人,只是想……”

    “爹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不就是怕我投靠匈奴嘛,你放心,爹根本就看不上匈奴王,怎么可能投靠于他呢!”

    卢绾笑了笑,冷声说:“爹还可以跟你再透个底,在爹看来,投靠匈奴王,跟在你皇帝大爷手底下当王爷,没什么两样,甚至还不如现在呢,所以,爹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向他称臣的。”

    “如此说来,孩儿今天杀了那使者,并没什么?”卢弃问。

    “当然是这样了!”卢绾很肯定地说,抬手在卢弃肩头拍了拍:“儿啊,爹说过的话,你真的应该好好记一下,爹在河东时就跟你说过,咱们要的不是匈奴王现在能给咱什么好处,而是让他给咱不断涨价,直到那个价码,咱爷俩都扛不住了,再搭理他。”

    “南王,这个官位小了吗?”卢弃怔怔地问。他隐隐感到,卢绾的野心远比一般藩王大得多。

    “藩王再大,也不过是王,有个屁意思!”卢绾翻了个白眼。

    卢弃在自己怀里摸了摸,把那对玉璧摸了出来:“那这对昆仑古玉做的玉璧,您要不要收下?”

    “这对玉璧成色还不错,应该挺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