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萧棠儿和鲁元公主拥抱了半天,最终还是分开了。

    随后,鲁元公主独自一人坐上来时的马车,返回长安。

    萧棠儿则上了萧延准备好的马车,沿着河岸一路向东。

    与此同时,那伙埋伏在草丛里的强盗也迅速行动起来。

    东方的鱼肚白消失之后,天光开始变亮。

    一轮红日,在萧延驾驶的马车正前方,蓬勃欲出。

    “棠儿,此刻你一定很恨父亲吧?驾,驾……”

    萧延催赶着在泥泞中行进的马匹,回过头朝着车厢里望了望说:“我告诉你,你千万别恨他,父亲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好。”

    “是啊,父亲以为把我嫁入如日中天的吕家,就是为我好。”

    萧棠儿叹息了一声说。

    “不,你错了,驭!”萧延勒紧缰绳,马车很快停了下来:“父亲做这些并不是想让你嫁入吕家,而是想让你离开长安。”

    “啊?”萧棠儿瞬间愣住了。

    萧延望着河面上逐渐多起来的粼粼波光,听着哗哗的流水声,沉默了片刻,随后,稍稍提高了声音:“早在大汉五年,陛下在定陶汜水之阳举行登基大典时,父亲就生出了退意,也料到了今天,因此,他一直勉励我和兄长在天下游学,千万不要回长安定居,我兄弟自然知道父亲的不易,便遵从了他的心意……”

    “这么说,你和大哥这些年不回家,原来是有意而为之?”

    萧棠儿恍然大悟,怔怔地问。

    “正是,父亲希望我们远离长安,避免卷入朝堂争斗。”萧延点点头,表情变得复杂起来:“可是,唯独对你,父亲有些犯难了,你是女儿身,父亲怎么舍得你天涯飘零,另外,父亲在书信中多次提到,你执意不肯离开他,这也让父亲很纠结。”

    “因此,父亲才借吕产之手,将我逼迫得离开了长安?”萧棠儿蹙着眉问,不等萧延回答,自顾自说:“如果是这样,其实,父亲真的多此一举了,他完全可以和我直说,我并非不懂事。”

    “小妹你还是太天真了,驾!”

    萧延嘴角浮起笑,甩了甩马鞭,马匹继续迎着朝阳行进。

    “在你没有看到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父亲呢,他若跟你直说,我和大哥这些年的游学,岂不是白白折腾了!”

    “另外,你别忘了,父亲可是我大汉出了名的智谋之士,他做事,向来讲究一举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