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卢绾心中一惊,慌忙答应了一声,又觉得很不妥,马上又恭恭敬敬地说:“臣遵旨!”

    “走快点,别他娘的废话了!”刘邦没好气地说。

    卢绾和卢弃对视了一眼,赶忙加快了脚步。

    等到走进偏殿,卢绾要带着卢弃,给刘邦磕头行礼,又被刘邦给拦住了。“坐,坐下来说话。”刘邦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卢绾看了看刘邦所指的那两片草席,却不敢轻易落座。

    “你他娘的真磨叽,跟个老娘们似的!”刘邦白了卢绾一眼,努了努嘴:“朕都说了今天没有外人,你就当来咱家串门了,随意点。”

    “臣,臣,好,我坐,儿啊,坐,咱坐!”

    卢绾这才把心一横,带着卢弃坐在了两张草席上。

    此时此刻,已是后半夜。

    卢绾两人刚刚坐下,就听到了鸱鸮的鸣叫远远传了过来。父子二人神经本来就绷的很紧,听到这瘆人的叫声,心中不由得同时一惊。

    “燕王对太子刘盈怎么看?”

    刘邦盯着卢绾父子看了片刻,突然问。

    猛然间听到这话,卢绾的脸顿时白了。宫里的刘盈可是假太子,卢绾能对他怎么看?难不成刘盈露馅了?卢绾又想,马上就觉得自己跟吕雉做的那些勾当也许已经全部被刘邦知道了,心情更加忐忑。

    “怎么不说话啊?”

    看到卢绾脸色越来越难看,却一言不发,刘邦有些疑惑地问。

    “臣,臣久在藩国,也只是在太子幼年时,和他有过那么几次接触,就那么几次接触下来,臣觉得太子是个宽厚、质朴之人。”卢绾硬着头皮说。心中早已大浪滔天,他必须要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了。

    “宽厚、质朴之人,哼,亏你这个当叔父的能憋出来!卢绾,你刚才的纠结、沉默,已经说明了全部。”刘邦的鼻孔中发出了一声冷哼,激动地说:“在朕看来,朕的这位太子实在是过于平庸了……”

    “陛下不可如此菲薄太子殿下,他毕竟是一国储君。”

    卢绾赶忙说。听到这里,他还是不明白刘邦到底要说什么。

    “正因为他是一国储君,朕才觉得他不够格。”刘邦说。

    “那陛下的意思是?”卢绾咬咬牙,索性去套刘邦的话。要不然再这么猜下去,憋下去,忍下去,他和儿子卢弃要疯掉了。

    刘邦笑了笑,却没回答卢绾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