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礼,你给本官站出来,你别以为有个秀才功名就能聚众闹事,本官有王命旗牌,当场罢黜你的功名也是轻而易举。说,你为何倒行逆施,助纣为虐。”

    胡应嘉看着现场乌泱泱一片,知道直接这样对话,怕是没人能听到自己说什么,干脆从中挑出一些代表出来。

    这谢云礼好歹是读书人,这个代表身份这次也是自己一句话确定的。无论是想卸责还是想坐实这个代表,自己都是这谢云礼的恩人。

    有了这样的身份认定,交流起来自然通畅。

    谢云礼一手举着拳头示威,一手拿着最近乡试的资料。很明显是刚刚才从书阁买了资料过来,连东西都没来得及放下。

    突然听到有衙役传话,御史大人传见。再抬头看着台上那一双盯着自己的眼神。

    一瞬间,一种打退堂鼓的感觉。好在周围全都是书阁过来声援的同年。这面子,不去也得去了。

    周围的人自然是有些羡慕,也有些担心了。这是个机会,当然也很危险。

    谢云礼被两个兵丁夹着送到了台上。这时场面才安静下来。

    虽然大家都不明白为什么有个读书人上去了。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是代表。但一听说有代表上去交涉,自然也就安静了下来。

    胡应嘉这时已经是满头汗了。他现在在撑,只要撑到朱七过来或者天黑趁黑走脱就万事大吉了。

    “谢云礼,先前本官还在画廊与你攀谈。你对新学的礼同样不以为然。但现在为何也裹挟在乱民其中,有什么隐情从实招来?”

    胡应嘉这拉拢的意思几乎就是明白着的了。

    当然,那句敬酒不吃吃罚酒,也是应有之义。

    这种打机锋,作为传统世子出身的哪里听不明白。

    乱民,这可是可以直接动刀的定性。

    谢云礼这下才明白已经到了生死关头。

    扑通一声,谢云礼跪到地上,痛哭流涕起来。

    “大人明鉴,小人家里已经将田产折换了西湖交易所的股票,大人此次行动,交易所几乎所有股价都应声暴跌。仅刚刚闭市前十来分钟,就跌去了七成。大人,学生等也是一家老小用度所在,还望大人对标准化上市的公司所涉及的商户士绅掌柜雇工宽恕则个。”

    谢云礼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话好,直接就把自己的真实情况说出来了。没办法,家产全在上面,哪儿知道朝廷的风向变得这么快。先前都没人来管杭州新学的。

    “别哭了,读书人,成何体统。你且说说像你这边转卖家产投入股票的多吗?都是哪些公司?”

    胡应嘉这会儿也明白了。自己的鲁莽捅了马蜂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