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友孝吓了一大跳:“师父,我,徒儿只是个小伶人,现在是个小道士,如何能成真命天子?师父莫要吓我。”

    虽然自己是穿越而来,但就是穿越前,自己也不过区区一个小学生,离秦皇汉武这些真龙天子,相差何止千百倍?

    玄水利看着叶友孝:“乾卦怎么说?”

    这个叶友孝当然知道,只因不明师父之意,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回答。

    玄水利淡淡一笑:“潜龙勿用,见龙在田,飞龙在天,亢龙有悔。此为乾卦主旨,记住了吗?”

    叶友孝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水利看着叶友孝,温和的眼神里夹杂着许多期待:

    “你现在只是潜龙,龙困深渊。为师可助你一臂之力,脱此深渊。但是将来,能否在田、在天,就是看你的造化了!”

    叶娘温感觉师父说的越来越过分,她脸都憋红了,终于还是鼓足勇气说道:

    “师父,但是温儿觉得,不是,温儿只是想说友孝他……”

    玄水利笑了笑:“温儿不必多说,为师尽知你的意思。你是不相信友孝,在你眼中,他只是你的弟弟,最多能演唱新戏。进了兴真观,也只是一个小道士。总之在你眼里,他永远是个长不大的男孩。其实你可知道,男人永远是男孩。他成了男孩,就算长大了。”

    叶娘温瞪大了眼睛:“师父,你说……”

    玄水利摆摆手:“好啦温儿,为师看人,应该比得上你。此番去蒲州,咱们一是祈雨,二是你的婚事,三嘛,其实反而是最大的事,就是想法子与河东取得联系,早日促成友孝认祖归宗。”

    叶友孝此刻已经心潮澎湃。没想到,自己与便宜老爹的相认,竟然要靠师父一手促成。是啊,如果不是师父的话,自己始终不能确定生父是谁,更不要说去寻找他了。

    暗自检查一下自己的实力:除了一肚子道学经典,还有各种文韬武略、治国权术,此外师父教授的打石子神技,也已经学了个八九成了。现在要是得到了河东这个强藩,是不是就能挽狂澜于既倒,收拾河山?

    嗨,不是还有万元域吗?嗯,想到这里,心中的底气又足了不少。当初就是靠着万元域,弄出个《梁祝》,连李九娘都为之倾倒。

    想到李九娘,不由神色一动,露出些期许和温柔来。

    玄水利那双洞察人心的眼睛扫向叶友孝,却只是淡淡一笑:

    “温儿牢记,咱们行囊中,宝贵的就是这张藏宝图。为了不引来麻烦,今后若提到此图,只叫它‘乙图’就好。”

    第二天一早,三人就向蒲州进发。看着叶友孝赶车的背影,叶娘温心里却是五味杂陈:友孝竟然是一个郡王的儿子!阿耶如果还活着,听到这个消息,会怎么表示呢?是失望还是开心?友孝,终于不是我们叶家人啊。忽然想到那个李九娘,就是一个郡主。友孝当年追求她,但是两人身份、年龄都相差太大,所以只能算是个玩笑。但是现在友孝身份变了,会不会真的与那妖女走到一起?虽然心里还是不肯接受,但理智告诉她,祈雨大会后,师父很可能就会把自己嫁到蒲州,自己与友孝的人生道路,就会越分越远了。

    忽然想起一件事,赶紧问道:

    “师父,友孝如果真的认了那郡王为父,他还会继承我们叶家香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