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这就前往南山,定然说动岐王,使得圣驾回銮!”

    李九娘满心疑惑,听李存勖大言炎炎,也不知是真是假,但她救父心切,无论如何也要去看个虚实,当即也说道:

    “既然李郎君如此高义,奴家也随你前往!若那岐王猖狂,奴这公主身份,也会令他束手,当能保你性命。”

    李存勖心中好笑:你只是公主,岐王可是连你父亲当今官家都敢劫持的主!而且现在李九娘成为自己娇妻的可能性已经具备,他可舍不得让公主涉险了:

    “公主,咱们将来可是一家人,去南山的风险我一人扛了!你就留在朱郡王这里,等我的好消息!”

    在场诸人听他乱撒狗粮,都是又笑又气,却也有几分佩服。

    尤其是李九娘,听过的阿谀奉承何止千万,但如此充满男人味的庇护,却是第一次领教。本来嘛,身为公主,谁敢对她不敬?就连岐王的大郎,只因当街调戏她两句,就被黄四娘取了性命。别人谁敢惹她?

    所以从没有男人说过要保护她,更没人发誓要舍己救她。

    大家都没有表现机会。

    作为益昌公主,她不需要男人保护;但作为女性,心理上甚至生理上,还是幻想有男人为她遮风挡雨。故此李存勖几句话,着实狠狠拨动了李九娘的心弦,竟然让她产生了“今生就靠他了”的念头,不过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父皇的安危才是她时时挂念、放心不下的。立刻娇嗔道:

    “你怎么胡说一通?父皇蒙尘,我这当公主的岂能袖手旁观!”

    说着抓住张惠的手:“不论王妃阿姐待我多好,我也坐不住啊。”

    张惠心里感慨:李三郎狂言要做驸马,公主却只是轻描淡写带过。看来这李郎君的鲁莽告白,也不是那么不靠谱。而他那几句充满男人气概的豪言壮语,又有几个女人会置若罔闻?即便是自己的官人,也没对自己说过如此贴心温暖的话啊!难怪李九娘舍不得斥责他狂妄呢。

    想到这里,不禁把目光投向自己官人。

    朱全忠心中正在好笑:臭小子果然色令智昏,只顾一心讨公主喜欢,竟全然忘了那岐王的疯狂残暴!甚好甚好,就要你去激怒岐王,等他砍了你脑袋,我就有了进军南山的借口!

    “哈哈,自古英雄出少年,李三郎果然不负此言!你放宽心,岐王也是一方节帅,知道本王和你阿耶的厉害!孤一言九鼎,只要你说服岐王送驾回銮,孤定向官家为你保媒!”

    李振和葛从周笑着相视,两人肚子都笑疼了,只是不敢笑出声来:大王竟然如此善于表演,没见过啊?保媒?在阎王那里保媒吧?哈哈。

    张惠见官人发话,连忙劝阻好闺蜜:

    “九娘与岐王有杀子之痛,只怕不宜现身南山。”

    朱全忠大手一摆:“什么杀子之痛?一个养子罢了!九公主与岐王分清道理,正好冰释前嫌嘛,哈哈。”

    心里却在想着,如果岐王真的杀了这公主,那自己发兵南山,就更有理由了。至于做皇亲国戚,不论救了圣驾还是立了太子,自己都是功德巍巍,那时让大郎尚个公主,还不简单?

    李存勖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

    “公主,王妃所言甚是,公主不得不防,小道觉得,公主还是暂居王府,静候佳音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