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霖挣扎着甩头起身，步履蹒跚地走向无颜。无颜脚边，一个浑身漆黑的生物映入眼帘，细看之下，原来是一只黑狐。
黑狐并未丧命，只是趴在地上无法动弹，显然受了重伤。它呲牙咧嘴，深邃的竖瞳中充满了怨毒。它无法接受，数百年的修为，小心翼翼，竟在此地栽了跟头。它不甘，如果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它必定会在那个大和尚彻底昏迷后再下手。
然而，它未曾料到，让无颜陷入幻境失去意识，即便是它的师父祖师亲临，恐怕也无济于事……
"大师，这是何物？就是刚才暗算我们的那个吗？"王霖指向黑狐，询问道。
"这是黑狐，一种极其聪慧且善良的生物，它们通过汲取天地精华修炼。擅长幻术及迷惑之道，常能战胜比自身境界更高的对手。"无颜解释。
接着，他又推测："通常，黑狐不会如此狠辣，它们与白狐一样，皆为灵兽。看来要么这里有隐情，要么就是它自身出了问题。"
"秃驴，有种就杀了我，否则等老子伤愈，定不会放过你，那时你就没有反击的机会了。"黑狐竟开口说话，语气狠厉。
"想必你认为我是出家人，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取你性命，所以才如此放肆吧？"无颜注视着黑狐，神情平静，喜怒不形于色。
"哼，以前又不是没见过你们这些修佛者，全都是愚蠢的傻瓜。上次我就差点宰了一个和尚，可他还是放了我。哈哈哈，后来我伤好后回去报复，临死前我问他是否后悔当初放过我，他居然说不后悔，如果重来，他依然不会对我下手。"黑狐曾遭遇过佛门中人，他们的迂腐让他印象深刻，很少听说有佛门弟子犯下杀生之罪，因此他有恃无恐。
"你知道吗，佛门中有许多人，心中都有佛，心中都有道，但每个人的修行之路各不相同，所守的戒律也各有差异。你怎么敢笃定我不会杀你呢？"无颜依旧平静，仿佛与老友交谈，只是眼中掠过一丝杀机。
"来啊，杀了我啊，秃驴。"黑狐口中不断挑衅，仿佛真的渴望死亡。
无颜这次却选择了沉默，转向王霖，开口问道：“小霖，你觉得我们是否应该结束这一切？黑狐与孽狐皆为墨色之躯，也许我判断有误，他可能就是那个传说中邪恶的孽狐。”
问话间，无颜眉心泛起微妙的涟漪，无声无息地在黑狐面前环绕一圈，随后消逝，连同他眼中的杀机一同隐去。无颜这么做是为了探寻黑狐的记忆，事实上，黑狐并不像他自己所描述的那样邪恶。
王霖犹豫片刻，带着不忍说道：“大师，不是常说天有好生之德吗？请您再考虑一下，若能宽恕，就放过他吧。”
“嗯，我们追踪香气至此，想必他对此有些了解。”无颜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询问黑狐，并非真的要取其性命，只是想测试王霖的反应。
“哼，妄想从我这里获取宝藏的秘密，简直是痴人说梦！”黑狐倔强地反驳，他已预感到无法逃脱，即使死去，也不会泄露宝藏的半点线索。
“我们还没问呢，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宝藏？”王霖挑了挑眉，这黑狐是不是被吓得失去了理智？
“孽狐，告诉我你们寻找的是何物？只要你坦诚合作，我可以保你一条生路。否则，今夜就是你的死期！”无颜目光凌厉，语气中充满了警告。
“别妄想了，我一无所知，更不会透露半个字。无论生死，由你决定。”黑狐的声音虽在颤抖，却依然嘴硬。
“孽狐，世间传言你们生于罪恶，行于黑暗，连至亲都无法信赖。但我相信每个生命都有其执着与纯真。留你一命，只在我一念之间。然而，你能放下这世间的一切吗？”无颜在探知黑狐的记忆后已无意杀他，但威慑的口吻并未减弱。
闻言，黑狐的神情变得恍惚，显然是旧日的记忆涌上心头。
“大师，既然他一心求死，就顺其心意吧……”王霖仿佛洞察了无颜的意图，适时地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