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言相告,我也无法揣摩其中缘由,自打我初生之际,似乎我与陆家长辈之间便存在着一种难以言明的隔阂。”

    “原来我们陆家有一古老习俗,每个新生的子弟,在刚刚开蒙识忆之时,便会接受家族复兴理念的灌输。”

    “据说,父尊在我尚能记事之后,每日都会向我讲述关于我们陆家血脉传承的故事,然而那些早年的记忆已模糊不清。”

    “我曾听族中长辈提起,每当父尊讲述家族往事时,我总会啼哭不止,仿佛在抗拒着不愿接受这份宿命般。”

    “待到我年少时期,天赋异禀,无论是思维敏锐度还是实际操作能力,皆远超同龄伙伴。”

    “那时的父亲仍精力充沛,他看到这一切,时常与同道中人戏言,称我此子日后必能成就不低于他。”

    “每当听到这样的话语,我都深感轻蔑,因为我志不在此,只想成为独一无二的自我。”

    “随后,族内之人纷纷传言,我陆翔将来定能登临大族长之位。”

    “这样的言论逐渐传至兄长陆壮耳中,先前我们关系亲密无间,但从那时起,我能感受到他对我时不时流露出的敌意。”

    “即便我心中并无争夺族长之位之意,然人言可畏,自此以后,家中事务无论大小,我都未曾再插手过一分一毫。”

    “至于兄长陆壮性格的变化,恐怕也是源于那段时光的压力累积,使他扭曲成了一个极端的性格。”

    “他行事虽极度偏激,但我万万没想到他会走至那一步,以至于酿成了令我父亲深受重创的惨剧。”

    说到此处,高远察觉到陆翔的眼角悄然湿润。

    “其实我心中亦痛彻肺腑,并非惋惜家族衰败,而是亲眼目睹父子相残之悲剧令我锥心之痛。”

    高远正欲开口宽慰陆翔,却被他挥手制止。

    “我向你吐露这些并非寻求同情,实则是自那次变故以来,我身边竟无人可以倾诉心底之事。”

    高远凝望着他,谨慎地问:“历经这一连串变故,你是否对当今朝廷心存怨念呢?”

    陆翔闻此,瞥了他一眼,淡然回应:“谈不上原谅与否,世间法则历来是胜者为王败者寇。何况我陆家此番扮演的是逆贼角色,败亡乃是必然之局。”

    “只是我不解,为何如陆家、顾家这般声名赫赫的世族大家,仍有如此庞大的野心?”

    若他们在各自的修炼领地之内稳定修行,只要不触犯天道法则,那么仙庭自然不会插手其内部事务。

    "如此看来,岂非众生皆得其所乎?"

    高远提出此疑问后,陆翔给出了答复,这番言论犹如利剑直指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