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识字呢,”傅司九一肚子火没地发,“高中9门课,加一块都比不上你二百的体重!”

    “......”卢行添咬住抱枕,嘤嘤抹泪,“你怎么侮辱人,像你就剩一把骨头有什么好,我这是丰满!”

    张以辞啪的给了他一巴掌:“少贫嘴!”

    卢行添:“......”

    凭、什、么、打、他!!

    单州半倚着球桌坐,说:“这女的眼里是一点法都没有,伍全也跟了她这么多年,说扔就扔。”

    “狂妄自大而已,”张以辞淡淡道,“将自己当成主宰他人性命的君王,也不出来看看都什么时代了。”

    “还有,”卢行添摸摸脑袋,“还有一个狗东西,是谁?”

    服务员重新布置好了茶几,体贴地退了出去,将门从外带上。

    傅司九垂下眼,夹了几颗冰块扔进杯中,缓缓倒入白兰地,没什么情绪:“她爹的左膀右臂,金家害怕事态扩大,到时候傅家不愿吃这个亏,想着急把婚事订了,自然要讨好我大哥大嫂。”

    原本说是联姻,既然是联姻,当然是门当户对。

    可眼下金家出了事,怕大厦将颓,傅家再反悔,金家难免心急,要表个态度,损伤几个心腹也在所不惜。

    然而,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个大家族的衰败,一向是从内部开始。

    金家颓势已明。

    傅司九仰头,将半杯加了冰块的白兰地灌进喉咙,棱角尖锐的喉结滚了几滚,性张力不经意地拉满。

    “我说,”单州疑惑,“你家老爷子还没反悔?”

    “开弓哪有回头箭,”傅司九抹了把唇上的酒渍,再度把酒杯添满,“这棋原就不是他一个人下,他先开局,可由不了他收场。”

    英雄迟暮令人惋惜,英雄迟暮还不愿退居二线,还想把权势抓在手里,怕要沦落成悲哀。

    傅文国联合金家,怕也没想到,傅良翰早已对金家布局,只是差个契机。

    金家沆瀣龌龊,傅良翰能从傅家的内斗中走出来,又成功坐稳傅家掌权人的位置,岂能容许金家踩在自家头上,又岂能容许他们轻视自己老婆,伤自己幺弟,再为傅家埋下这颗不知何时会爆的地雷。

    “接下来呢?”张以辞问,“还有,我大哥怎么还不回来?”

    傅司九眼神恍惚,不知在想什么,心不在焉:“过几天,我要去趟洛杉矶,你有什么话,我帮你带去。”

    “......”张以辞沉默片刻,“叫他跟你大哥学一学怎么当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