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卡摆在桌上,餐厅灼白的轨道灯打了一层冷光,折射出的光线将卡割裂成明暗两截。

    冯芜眼睫垂着,遮住她所有情绪,轻声说:“谢谢星池哥。”

    许星池嗯了下,抬手想揉她脑袋,冯芜似乎提早发觉,条件反射地有了个不易察觉地躲闪动作。

    许星池指骨攥成一团,手不动声色收了回来。

    饭后,许星池和李择言陪着冯厚海喝茶,冯芜去了库房。

    徐茵跟在她身侧,抓耳挠腮的难受:“什么意思啊,他们都什么意思啊,我怎么一句都不明白,那些阔太夸你两句,你爸就给了你那么多钱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冯芜在库房里翻找,“她们的夸,落在我爸耳里就是提醒,提醒他还有个穷巴巴的闺女,干着一个老破小的甜品店,我爸那么要面子,怕落人口舌,他当然着急,恨不得给我开一家最大最豪华的店,告诉别人他没亏待女儿。”

    “......”徐茵噗嗤笑了,“这还真是精准拿捏你爸的痛点。”

    库房灰尘飞扬,徐茵帮她移开一个纸箱,问:“你在找什么?”

    冯芜从角落里抱出一个箱子,箱子里有个透明的文件夹,她快速翻找。

    直到某一张,她倏地停下,把那张A4大小的纸取下,竖在徐茵面前:“你仔细看看,这人是谁?”

    徐茵凑近了些,借着库房昏暗的光,定睛打量片刻:“操!这眼睛...别不会是傅司九吧?”

    “你也觉得像,”冯芜说,“还是有点不大一样,现在更细长一些,眼神比画里的随意些。”

    画中人的眼神像块冰,又硬又没有温度。

    而傅司九的眼神却是浑不在意中藏了些狠,比画中人圆融些。

    徐茵啧了下:“这不就是小时候和长大的区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