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昏暗的夜,车子后视镜挂了串花式贝壳,被顶灯映出星星点点的暖光。

    傅司九喉咙滚了下,嗓音低了许多:“冯小草,真的不跟我学粤语?”

    冯芜顿了顿。

    没来得及应他,傅司九忽然用融入温柔的粤语调子,磁沉缱绻的说了句:“我都唔知我点解钟意你,一谂起你,就感觉攞命。”(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一想起你,就感觉要命。)

    冯芜歪歪脑袋,觉得这句话好好听。

    又或者,是傅司九把它说得很好听。

    “什么意思?”她满眼好奇。

    傅司九眼神不明,深邃到让人探不出究竟。

    他浅浅一笑,在她头发上轻拍:“早唞。”

    冯芜依然不懂。

    傅司九教她:“晚安。”

    “......”冯芜眼睛弯弯,漾出明媚的笑,努力学道,“走头~”

    傅司九压着气息的笑在车内回荡。

    -

    翌日清晨,天才刚朦朦亮,冯芜被隔壁响半天却不关的闹钟吵醒。

    她伸了个懒腰,走到窗边,小区绿景渐浓,初见夏日雏形。

    小鸟站在窗台上啁啾,冯芜定定看了会,忽然想起件事,迅速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现在才五点半,傅司九昨晚回公司加了班,应该深更半夜才回,此刻必定正在睡觉。

    若傅家大姐没骗她,傅司九没睡醒的时候脾气最好,冯芜打算趁机把黑历史的传单给要回来。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男人声线怠哑,仿佛刚被吵醒,裹着很重的颗粒质感,又沉又苏,简直要人老命。

    如果他没发火的话。

    “你|他|妈不说出个天塌下来的事,老子拧掉你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