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九半晌没说话。

    张仪端详他神色:“认识?”

    “张总,”傅司九情绪不明,不愠不火问,“你站在女人的角度帮我分析下,一个女生能记住一个男人的身份证号,这人的分量,大概占几分?”

    “......”张仪扯唇,“除去爸爸兄弟,便只有男朋友和老公吧。”

    她意味深长:“爸爸、兄弟的也未必记得住呢。”

    傅司九插在口袋里的手攥紧,骨节不知不觉发了白。

    而许星池接到帕顿的回访电话时,整个人都是难以言喻的状态。

    许家庭院悄寂,自从妈妈遇害去世,许家便再没有过热闹,偌大的一幢别墅,空荡的厉害,静到能听见时间一秒一秒从年岁上碾过。

    不知过了多久,许星池落拓起身,走到门外,被情绪磋磨过的声带哑着:“李姐,有一套滑雪板...就...”

    家中保姆望着他难以出口的话,转瞬明了:“上年阿芜送来的那套,对吧,我给放进仓库了,怕扔在院子里风吹日晒再坏了,看起来挺贵的。”

    “......”许星池眼底涩苦,“谢谢。”

    -

    五月下旬时,某天闲暇的傍晚,甜里几个员工坐在落地窗前休息。

    小桃指着外面浓荫密布的树梢惊呼:“姐,你看,一抬头,夏天来了。”

    是啊。

    即将要六月了。

    傅司九有二十天没出现过了。

    冯芜心里难过,又不愿让旁人看见。

    她不知在难过什么,傅司九本来就是来去自由的人,他来找她,他们这两条绝缘的线就会短暂的搭一下。

    他不来,这线就断了。

    这是他向下兼容的自由。

    而让冯芜感觉可怕的,是除了过世的妈妈,她从未这样把很多时间拿来想一个人。

    脑海中反复循环他的音容笑貌,生活中其它琐事都变得寡淡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