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客厅窗明几净,工业风装修透着冷清,磨砂黑哑光皮质沙发软厚,傅司九慢慢半蹲,把怀中人儿轻手轻脚放下。
忽然。
原本已经很乖顺的女孩子一个嘟唇,不满的挥手,没有方向,冲着虚无抓了两下,什么都没抓着后,哼嗯了几声,扭身朝内,把脸埋进沙发。
象牙白棉质连衣裙翻飞,落下一半在地面,白与黑形成强烈的反差,越发显得她两条小腿奶霜似的,纯净无瑕。
傅司九又气又想笑,随手拎了条毯子,搭在她腰间,嗓音不由得低下几度:“这脸得处理下,谁有空一直抱你。”
冯芜皮肤薄,换季时都容易过敏,何况这么大一个巴掌印,若不及时冰敷上药,未来十天半个月别想出门了。
叮叮迈着悠闲的步子跳上沙发,傅司九抓抓它脑袋,把它移到冯芜怀里,暂且让这猫祖宗陪着小祖宗。
果然,怀里有了东西,冯芜蹙起的眉渐渐松了。
傅司九起身去厨房。
他不做饭,开放式厨房一尘不染,冰箱里满满一柜啤酒和纯净水。
幸好他处理伤口经验丰富,家中医药箱像个小药店,一应物品俱全。
用新毛巾包住冰袋,傅司九重新蹲回沙发前面,手握住女孩子肩,慢慢把她脸移出来。
或许醉很了,她乖的不行,不声不吭地任他摆布。
可下一秒,傅司九手中冰袋将将靠近她肿胀的脸,冯芜身体受激般抖了下,闷闷地呜出声,可怜巴巴的不知在跟谁哭。
傅司九把冰袋移开一些,耐心哄道:“凉才有用,忍一下。”
他放轻动作,让她慢慢适应冰袋的温度,薄唇凑上前,一口一口在敷过的皮肤上轻吹,缓解她的凉和痛感。
女孩子眼睫簌了簌,被凉意浸醒半分,声音嗓子里滚了几圈,又沙又黏:“傅司九——”
傅司九瞥她:“在呢。”
冯芜唤他:“傅司九。”
傅司九温声:“在呢。”
她乐此不疲,傅司九句句温柔。
不知过了多久,冯芜长睫紧压住下睑,晶莹剔透的眼泪珠子断了线般往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