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并非是会无理取闹的孩子,她只是不服气罢了,这时听爸爸给了个说得过去的理由,立刻就不哭了。

    “是……是因为年龄么?”她控诉的同时还打了个嗝。

    容绍聿斟酌着说:“是。”

    他这时还不知道,自己这随口一应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容易抱着花生,一本正经的点了头,等猫伙伴受不了她把自己当抹布的抱法,一个一跃跳到地上去,这才回过神来,哒哒地追着猫跑了出去。

    容绍聿欣慰的看着这一幕,以为他是四两拨千斤的解决了容易的疑惑,然后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到底错的有多离谱。

    容易开始发动她的小脑瓜,试图跳级了。

    儿童电话手表的功能与时俱进,不会打字也没关系,可以通过语音方式在网络上进行搜索,她将自己搜集到的消息记在了小本子上。

    容绍聿给她念完睡前故事,在整理书包的时候看到了上面的内容,然后他抬手扶额,悔得肠子都青了。

    安昕是在做完一台通宵手术,又补了个觉之后才得知的此事,她睡眼惺忪,几乎有点不能理解的问:“跳级?宝……容易不是刚上一年级么?是跟别的小朋友们相处的不好还是不适应?”

    她脑袋里一片混沌,差点就把容易的小名脱口而出,纠正过后,思路恢复了明晰道:“不应该啊,容易一直跟孩子们相处得很好。”

    容绍聿不管跟她朝夕相处多久,都还是看不够似的会在她身边感到清净,这时在洗手间里各自占据着台面的一端洗漱,也能边洗脸边聊天,俨然是一对老夫老妻。

    “不是容易的问题,是顾归帆,她发现他可以直接读二年级,心里特别的不服气,现在好胜心起,也想跳级。我恰好看到了她收集的信息,别说,除了有几个字写错了,别的都很认真。”

    他发愁之余却是半点不吝啬于对容易的夸奖,并且深感自家女儿有行动力,以后肯定是个能力不亚于、甚至远远超过自己的人物。

    安昕用冷水洗了把脸,这时算是彻底的清醒了,连脸都来不及擦,就低着头哦了一声问道:“跳级流程很复杂么?”

    容绍聿拧了热毛巾给她:“不复杂,只是对小孩子来说有点难度。”

    安昕自然无比的伸手接过,捂在脸上感觉全身的毛孔都打开了,她舒服的说:“那就看孩子之后的打算好了,如果她的成绩能达到跳级所需的要求,并且还有意愿,那我们答应她好了。”

    她眉目清晰,哪怕是刚熬完大夜,脸上还微微有些浮肿,也照样难掩天生的好颜色,因着眼中含着犯困时的水汽的缘故,瞧着格外鲜活了一分。

    容绍聿只要能在每天清晨起床后看到她在身边就心满意足了,这时便把隐约的担心放了下,顺着她叹气道:“那好吧,只要她能达到要求,跳级就跳级吧,她开心就好。”

    他们对孩子总共就这点要求,开开心心,当个好人。

    刚上小学的容易并不知道父母已经看破了她小小的梦想,并且愿意帮自己,她犹在凭借自己的努力向目标更进一步,比如乖乖听课,努力赢得每一门课上的星星,又比如认真对待考试。

    众所周知,低年级的小学生考试跟闹着玩也差不多,他们除了作弊,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有些孩子遇到不会做的题,还会直接举手问老师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