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绍聿被掌上明珠揭了老底,就是想装傻也不能够了,他心疼的看向女儿受伤的手臂,刚想按捺不住的刺顾云霆几句,就怔在了当场。

    容易何止是已经跟顾归帆和好,她根本是跟这个臭小子玩得不亦乐乎!

    顾归帆有冰袋,她没有,便好奇的伸出手去戳了好几下,最后索性直接去摸他冰敷了大半天,摸起来比已经开始融合的冰袋还凉的鼻子。

    容易觉得自己快背过气去了。

    安昕当然也心疼孩子,但她是医生,很清楚有些伤不过是看起来吓人罢了,实际上连疼都不会疼多久,看过容易涂了紫药水的破皮伤口后,连带着把顾归帆的鼻子也给一起检查了一番。

    顾云霆下意识地想要阻拦,可步子都迈出去了,还是被容绍聿给阻止道:“你们都是医生,你能做的检查,安昕也能做,而且麻醉科的专业似乎更不对口。”

    若是放在从前,这样心平气和的话根本不可能从他嘴里讲出来。

    顾云霆顿了顿,沉吟片刻后还是忍不住多解释了一句:“我现在已经不是麻醉科医生了,处理外伤还算是有经验。”

    容绍聿倒是没觉得意外,很平淡的噢了一声。

    安昕正在顺手给顾归帆整理翻起的衣领,半点别扭也没有的附和着问:“我听院长说过,你这几年专门挑危险的地方去,之前那两个名字特别拗口的非洲小国交火,你都敢跑去当志愿者。”

    她话音温和,带着恰到好处的称赞,正是朋友之间应有的交流方式,是这么些年过去,总算自行把那份无法处理的尴尬给化解了。

    顾云霆的反应跟她一样温和,他补充了那两个小国的全名,不以为意的说:“既然总要有人去,我去跟别人去又有什么区别?其实那里的景色真得很美。”

    容易和顾归帆本该是今天这次见面的主角,可不知怎的,大人们在确认他们两个的皮肉伤轻得可以忽略不计后,就自觉地不聊相关事宜了,而是说起了漫无边际的事。

    顾归帆对顾云霆特别的崇拜,爸爸在讲工作上的事,他就特别认真的听,看起来眼睛都更亮了一分。

    容易虽然也承认安昕的优秀,并且视妈妈为人生偶像,但对医学真是半点兴趣也没有,再怎么努力地想要听下去,也还是昏昏欲睡,最后索性往后一靠,就倚着顾归帆,歪在长椅上睡了。

    等她再醒来,人已经躺在家里柔软舒适的小床了,她为此捶胸顿足,一瘪嘴拉着安昕和容绍聿就要哭。

    夫妇二人还以为她是受了什么委屈,立刻严阵以待,直到她抽噎着说:“我……我睡着的太早了,都没有见到顾归帆的妈妈!”

    安昕感到啼笑皆非:“他妈妈原本就没有来啊,再说了,你不是已经见过顾归帆的爸爸了么?”

    容绍聿也跟着表示:“是啊,我们也没有见到他妈妈。”

    容易抽抽嗒嗒的抬起衣袖擦了擦眼睛:“真得么?”

    两个大人不约而同的点头:“当然!”

    安昕将纸巾递给女儿,把已经被她哭湿的衣袖换出来,然后收起笑意,换上了相对认真的表情问:“可以告诉妈妈,你为什么觉得顾归帆的妈妈会来么?”

    她跟容绍聿之间没有秘密,而顾云翰更是早在将事情告诉容绍聿的时候,就做好了他会告诉她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