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这才想起自家这两只猫是窝里横,当着她这个主人的面自然是要多活泼有多活泼,但家里一来客人,立刻就会躲到家里去,是名副其实地很会躲猫猫。

    顾归帆虽然是陌生人,属于柿子和红枣需要躲避的人群,但他无意间踩到它们尾巴的行为跟挑衅也差不多,自然会招来反击。

    酒柜附近顿时乱成一团。

    顾归帆不愧是个有定力的,他裤子都被猫爪挠出来一道大裂隙,神情却是不慌不忙,仍旧不忘护着手里的速冻饺子。

    毕竟饺子已经化得在滴水了,要是被猫给抓破了,这光可鉴人的地板得收拾上半天。

    一片混乱中,容易打开了跟客厅相连的露台的门,三下五除二地把越战越勇的柿子和从另一边沙发底下蹦出来看热闹的红枣一起送到猫窝里去了,然后迅速关了门。

    隔着一扇玻璃门,两只猫将爪子拍的挺响,并且不忘冲着顾归帆哈气。

    容易赶人不成,反而害他受了伤,心情尴尬地恨不能找地缝钻进去。

    这叫什么事啊!

    容易挤出一个礼貌的笑容,不失无奈地对他说:“好了,现在我们必须去医院了。”

    酒柜旁边的光线晦暗不明,但她只是看得没那么清楚,并非是瞎了,这时便把他被抓成缕状的裤脚和隐约可见的皮肤看了个明白。

    这伤势自然算不上重,可到底是见了血,疫苗还是有必要打的。

    可顾归帆本人却是不慌不忙地反问:“刚刚挠我的那个小家伙打过疫苗了么?”

    “三针齐全,有定期驱虫和洗澡。”容易不失骄傲地扬了下头,精巧的下巴跟垂下的微微卷曲的长发一起划出个柔美的弧度。

    在养宠物方面她可是专业的,别说家里的这两个小家伙了,就连养在老宅的玉米和小姨家里的猫咪也都是一见到她就主动蹭上来喵喵叫。

    顾归帆了然道:“那就没有打针的必要了,狂犬病的死亡率是百分之百,但携带率没有大家所以为的那么高,通常情况下,养在家里的宠物是很难有机会携带相关病毒的。”

    他看起来似乎更关心手里那袋开始滴水的饺子,一边说一边用另一只手接了住。

    容易看他这样不把危险当回事,故意吓唬他道:“凡事都有万一,你一个医生,难道就不怕极低的概率发生在自己身上么?毕竟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几率,具体在某个人身上就是百分之百。”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不信顾归帆能无动于衷。

    顾归帆果然有了反应,他语气平和,仿佛已经接受了事实般的说:“那就没办法了,算我罪有应得,反正人都是要死的。”

    容易对此有点不赞同,想说他太悲观了,又觉得这话过于多余。

    他们如今的关系早就不似当年相近了,只是谁也没想到进入起从前的相处模式来竟然会毫无违和感。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上谁也不去触碰彼此的雷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