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成江看了一眼容绍聿,摸了摸鼻子:“……这毕竟是孩子的事情,我们还是尊重孩子的看法吧,我们对小赵知根知底,但是小谭又没见过他,就跟陌生人差不多。”

    谭林有些泄气:“你说的也是。唉,我们错过了小谭的成长,连她身边还有没有适龄男孩都不知道。安工,桂小妹,这件事可能还得靠你们了……”

    “也不一定非要是我们当长辈的知根知底的,归根结底还是要看两个人处不处得来,”白琴书笑着说道:“之前相处过的,总归是有些感情的话,不一定比新认识的差。”

    她这话,谁都听得出来是什么意思。

    谭林轻笑着不接话,安成江看着妻子的态度,也只有无声叹息。

    桂凤枝到底是护着女儿:“有些亏,吃一次就快脱了一层皮,谁家孩子谁心疼,吃一堑得长一智啊。”

    容绍聿孤立无援,芒刺在背,艰难的开口道:“阿姨,我跟从前真得不一样了,如果您要给安昕介绍相亲的话……可以考虑一下我。”

    餐桌旁边还是静得怕人。

    安建民神情严肃,看起来像在思索什么很重要的事。

    “关于昕儿的感情问题,我其实有个想法。”

    安馨看看爸爸,又看看前姐夫,凑到安昕身边小声说:“姐,爸已经有人选了?谁呀谁呀?我认识么?”

    “你认识的。”

    白琴书慌得不行,笑着招呼大家吃饭:“孩子们还年轻,正是拼事业的时候,再说了,这种事催也没用,来,大家吃菜,汤都快凉了。”

    这要是继续说下去,容绍聿不见得会断念想,怕是只会执念越来越深。

    安成江也跟着打圆场:“说得对,先吃菜,这事就不提了。”

    可安建民没有就着现成的台阶下,而是抬起头来,郑重无比的看着容绍聿问:“我问你,你现在对安昕是真心的么?”

    “当然是。”容绍聿喉结滚动,艰涩的懊悔道,“其实早在我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对她就已经是真心的了,只是我明白的太晚了。”

    安昕筷子上夹着的一片笋掉在了桌上。

    她抽了一张纸巾,把笋片包裹好放在骨碟里,又抽了一张纸慢悠悠的擦着桌子的菜汁。

    白琴书和安成江他们见安建民问的竟是这样一个问题,也不再打岔,而是屏息凝神的想听听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肯问这个问题,至少说明他对容绍聿不再只是单纯的厌恶了。

    安建民话音沉重:“你怎么能肯定现在说的话是真得想明白了?以后还有没有变心的可能?”

    这话说得十分尖锐,目光中也满是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