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特殊因素让江泽对当前的苏正毅有了新的认识。

    苏正毅听完红芸的话,忽然笑出声,挪动了一下腿,“不,你说得对,他不像他的弟弟们。他懂得听取别人的意见,红小姐,他能在苏以沫面前表示长辈的意思,只是因为她会称呼他大伯。如果她连这两个字都不说,哼,他也就没什么好评论的了。他来这里,主要是来看我的!”

    红芸并未感到惊讶,她聪明绝顶,自然明白何为一石二鸟。这个策略并非指一石打死两只鸟,而是通过打击一只,让另一只受到惊吓,这就是气势!

    虽然表面上是在谈论苏以沫,实际上却指向了红芸,红芸怎能不明白其中的暗示?明指桑树,暗骂槐树,这样的手法难道不常见吗?

    于是,红芸示意旁边的侍者给苏正毅让座,但苏正毅摇头拒绝,“不用了,年纪大了,总坐着也不好,血液循环不畅。一会儿走一会儿站,不如多站一会儿,活动活动身体。那位新任城主真是有趣,虽然时间差不多了,但他确实是神出鬼没啊!”

    我不是想和他谈生意,或者玩什么暗示游戏吗?我说的神出鬼没,并非针对红家,而是针对他红芸。我若指责他,他就会为苏以沫抱不平,我说一,他反驳二,我要拆台,他就会拆门。现在的红芸,是真的豁出去了!

    这并不是为了红家或苏以沫争面子,而是她心烦意乱。从见到吴用开始,再到进入酒店,一系列的波折已让红芸感到疲惫不堪。

    "他打算利用那片废弃土地,希望红家能助一臂之力,你觉得如何呢?"

    这话直白而微妙,明显对苏以沫持有疑虑,甚至已将她排除在外。苏正毅不让苏以沫或红芸插嘴,目光转到红芸身上,严肃地说:"提及那片土地,不仅是苏家的事,也是关乎我们红家。近年来,我在江北城的生意蒸蒸日上,苏家与我们红家的关系也相当融洽!"

    苏正毅沉思片刻,忽然笑道:"红小姐似乎心情不佳,我想说的是,苏家确实在考虑那片土地的问题。但目前业务和项目都很紧张,他只能找个空档。一会儿,天宇集团的少东家杨天宇,作为主办者,我们需要好好讨论一下苏家那片荒地。"

    这番话再次将苏以沫晾在一边。她看着红芸,平静中透着威严,说道:"至于第三代如何处理,那不单是他个人的决定。别说他们兄弟三人,就算老爷年富力强,他自有打算。再说那片荒地,交给他们,不正是对年轻一代的锻炼吗?"

    "苏家早晚要将产业交给年轻一辈管理,这不是建议,不是劝告,更不是批评,只是我内心的想法。我认为苏家亏欠苏以沫太多了。"

    这话一出,连江泽都听出了弦外之音,一场戏似乎即将上演。红芸点头赞同:"他认为苏家的生意应更多地交给第三代,比如苏以沫,或者您的儿子,还有苏三爷的孩子,让他们承担更多责任,这是个好主意!"

    红芸的话让她自己都感到惊讶,苏以沫也隐约预感到不妙。这并不是说苏正毅有意挑拨她和红芸的关系,而是她不清楚苏正毅的真实意图是什么?

    红芸皱眉,接着她的脸色变得不明朗:"苏伯伯想和红家谈什么生意呢?你们家的生意多得很,您不会是想卖城北那片荒地,开个雪糕摊,或者煎饼果子、肉夹馍的小铺,再比如鸡蛋灌饼的车,让我帮忙拉些钢筋水泥吧?"

    这话不仅尖锐,更像是火上浇油,仿佛准备在苏家身上动些手脚!

    埠荦苏家的长子苏正毅想了想,轻轻摇头:"红小姐真幽默,看来我们确实久未交流,需要好好沟通一番。埠荦的事务紧迫,暂且不提我侄女的事,只说你与苏家合作的事宜吧。"

    "听说荒地的事务已经大致敲定了,如果能得到我们红家全面的支持,比如他们掌握的电线电缆技术,甚至更多资源,他愿意出让20%给我,让我们承担额外20%的项目份额。而且,如果他们谈得顺利,可能会进一步扩大合作范围呢!"

    这番话诚挚而急切,触动了红芸的心弦,背后隐藏着何意?

    这与苏家长子那种傲慢无匹的气场截然不同。红芸与这位苏家长子有过多次交锋,他虽不至威震四方,却如帝王般不容侵犯,在苏家的诸多生意中寸土必争。更别提他的阴险狡诈,极为棘手!

    因此,红芸不禁皱起眉头,神情变得深沉。埠荦对红芸而言并不低人一等,因为苏家长子口中的让步可能暗藏玄机。这种做法无异于先给予糖果,再施以惩罚。毕竟,苏以沫在他手中是谈判的棋子,苏家如此急于将荒地转化为建筑,实在耐人寻味。

    红芸知晓这块荒地是由求与天宇集团的杨天宇洽谈,但具体进展如何,就连她也无法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