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暮的余晖中,府军士兵们如狼似虎地闯入了老者的家。他们仔细地搜查每一个角落,目光锐利如鹰,但并未发现任何异常。见老者家中确实空无一人,他们便准备离去。然而,就在他们转身之际,为首的府军士兵突然停下脚步,他回头望向老者,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沉声问道:“老人家,这城中可还有其他藏身之处?”

    老者心头猛地一跳,但他立刻稳住心神,面色平静地回答:“官爷,我不过是这城中的一名普通百姓,哪里知道这些机密之事。若是您不信,尽可去城中打听便是。”他的话语虽平淡,但眼神却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府军士兵们见老者如此说,便也不再追问,纷纷离开了老者家。老者见他们走远,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他缓缓关上门,转身走向密室。密室的盖子被轻轻推开,里面几人正紧张地握着武器,目光紧盯着密室顶上的出口。

    “没事了。”老者微笑着摇摇头,声音中透着一丝宽慰。他轻轻关上了密室的入口,转身望向众人。其中一人名为刘福,他拱了拱手,感激地说道:“老伯,多谢您救命之恩。我弟弟刘虎,我们先告辞了。”说着,他拉着弟弟就要往外跑。

    刘虎却是不舍地回头望了一眼密室,眼中流露出一抹犹豫和挣扎。他犹豫了片刻,最终咬牙说道:“老人家,日后我们兄弟几个必定报答您的恩情!”说罢,他深深地鞠了一躬,随着哥哥离去。

    老者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感慨。他叹息一声,转身回到屋中。相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位老人无疑是幸运的。那些府兵入城后,如同蝗虫过境一般,将整个县城搜刮得精光。粮食、牲畜无一幸免,就连普通百姓的家中也被翻得乱七八糟。

    老者一直躲在屋里,直到城内彻底安静下来后,他才敢走出房间。他望着周围一片狼藉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凉。街道两旁的房屋大多已经残破不堪,曾经的繁华已荡然无存。他叹了口气,喃喃道:“这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

    在破晓的朦胧中,李威和李斌父子站在县衙前,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满是凄凉。街道上散落着被遗弃的衣物和破旧的家具,还有那些被府军士兵搜刮一空后丢弃的残破物品。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凄凉和绝望,让人忍不住心生悲悯。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柳总兵骑着高头大马疾驰而来,身后跟着一群士兵。他在两人身旁停下,目光冷冽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李威立刻跪倒在地,恳求道:“柳总兵!现在城中的叛军已经逃得逃、死的死!还请总兵大人赶快约束兵士!以免误伤了西山县的子民!”

    柳总兵冷哼一声,挥了挥手道:“起来吧!这里的情况我已经看到了。这些叛贼果然胆大妄为!到了现在还想顽抗到底!”他看向李威,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李威!难道你想包庇叛逆吗?”

    李威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他沉默了片刻才低声回答道:“请柳总兵给我们西山留下一些子民吧!”他说话的同时偷偷瞥了一眼柳总兵的脸色,只见柳总兵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前方。

    “半日!”柳总兵冷冷地说道:“半日之后我会下令让他们收兵!”他知道如果不给足够的好处以后谁还肯为他卖命!

    “李大人!当日很多人都上城墙帮助叛逆抵抗天兵!这些居民中隐藏多少对大昆有叛逆之心的人!”陈平这时候站出来说道!

    “陈平!你不要忘了,你也是西山县的人!这很多人都是和你们祖辈开始一起生活在这里的!”李威愤怒地瞪了陈平一眼,大声斥责道!

    陈平面不改色,反驳道:“李大人,这里的确有许多老乡,但这些都不是忠心耿耿的人!"

    "胡闹!"柳总兵怒吼一声:"叛逆当诛,难道我连这点分寸都没有吗?还是说,李威,你真要造反!?"

    李威吓得浑身一颤,慌忙解释道:"下官不敢!"

    "哼!谅你也不敢!"柳总兵一甩袍袖,径直朝县衙而去。李威见状,只得匆匆跟了上去。

    待柳总兵走后,陈平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嘲讽的神情,喃喃道:"李威,你还看不清形势吗!"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阴,又听见整个县城,不断传出来的惨叫和哭声。

    “完了!大昆完了!”李威有一种天塌地陷的感觉,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眼泪哗哗直淌。

    "父亲,你没事吧?"一旁的李斌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李威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他望向县衙所在的方向,眼眸中充满了恨意,喃喃自语道:"不要把这里的事情都上报给朝廷,让朝廷好好整治一下这些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