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队长烈格涅夫走了过来,
“巴律,有个来自华国的通讯,说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上级破例让你接听。”
巴律眉心紧拧,接过特殊通讯设备,那边是周谦的声音,
“喂,谦哥,出什么事了?”
“阿律,南家出事了,我想了想,怕你回来犯浑,还是给你说一声。”
“什么事?”他已经全然褪去了少年人的模样,声线暗哑沉稳。
“南家可能被人阴了,南世雄死了,南振国被抓,南溪为了救南家,同沈家的独子沈策订了婚。”
砰!
巴律脑中瞬间炸了开来,仿佛被人拿着重锤,猛地敲了下去,周遭天旋地转,差点连站都站不稳。
“你说什么?溪溪订婚了?”
“阿律,我也纠结了好久,最终决定把真相告诉你,我怕你回来怨我。我们早就跟你说过了,你跟她,不可能,你非要犟,现在也好,你该死心了吧,好好训练,回去帮你猛哥把军队撑起来,别再让他失望了,他都快被内阁逼到墙角了,懂点事。”
巴律耳中嗡嗡作响,喉头发苦,强吸了几口气,才冷静下来,
“谦哥,南家的事,是钱能解决,还是人能解决?”
“你想干什么?”
“缺钱,让占蓬变卖我所有的私产,要人,我的人马上就可以入境,你来安排,把南家的事摆平。”
周谦没想到,半年前还一个不顺心就犯浑骂娘的少年,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成长起来,叹了口气,心里难受。
这孩子怎么就那么苦,别人童年在学校游乐园无忧无虑生活的时候,他在打仗,别人的十八岁在大学里谈恋爱的时候,他在外面拼命,被命运迅速催熟,以残忍到极致的方式。
“阿律,这次的事情,涉及到好几十条人命,还有两个幼童的残忍献祭,已经引起了全国民愤,连京市上层都惊动了,别说是你了,就是我和你谨哥,都很难办,
如果是小事,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会出手保下南家,但是,我跟我们家老爷子探了探口风,这事太大,平不了。南溪那个女孩确实大家风范,在她爸爸被拘留后,迅速请了南家宗族长辈,料理了南世雄的后事,然后举办发布会,慰问和赔偿受害者家属,在沈家的帮助下,把事态平息到了最小的影响力。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阿律,别再想些不该想的,你和她,缘分已尽。”
巴律拿着已经挂掉的通讯设备,久久站在隔壁沙漠干燥的热风里,他的嘴皮已经起皮,手套下面的双手糙到裂了很多血口子,可是,没有一处,能比的上他的心口灼痛。
那是生生被人剖开胸膛,扯断筋脉,捏碎心头肉的痛,痛到肝肠寸断,痛到精魂离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