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他穿着一身军装,刚毅威武,俊朗非凡,冲着她笑,

    “宝贝儿,想我了没?”

    南溪抿唇笑笑,“怎么,占蓬跟你告状了?”

    “买东西的钱我已经打到他账上了,我老婆怎么可能花别人的钱,美的他,”男人俊脸憨笑,“老婆,他从小就那么个狗模样,别跟他一般见识。”

    “我只是替雅娜不值。”南溪眼中漫出浓浓的雾气,“他怎么能那么渣,都碰到我眼前了,还理直气壮的,那个女人一看就不是善茬,雅娜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

    “好了,宝贝儿,占蓬是男人,家里的事他会解决,现在仰光太乱,他还有大事要忙,你有机会劝劝雅娜,就算要闹,也别挑这个时候。”

    巴律说完,顿了顿,“我今天见着你爸了。”他的语气骤然转为严肃。

    “他不止在跟昂素接触,还同军政府高官有密切的往来,溪溪,缅甸高层派系林立,错综复杂,不是他一个华国人能运作开来的,别到最后,做了别人手里的刀,昂素的老子当年能把吴老资政送进监狱十几年,手腕不是一般的高,还是劝劝他别蹚这趟浑水了。”

    南溪如画的眉眼中漫出几分无奈来,“我的话,他怎么可能听呢?他一辈子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溪溪,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爸这次斗输了,很可能会把命搭进去,既然他不听劝,那我就只能提醒你,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这话说起来太残忍,但是,政治斗争从来如此,她既然要面对,就该知道所有的真相。

    南溪顿了几秒,“我知道的,巴律,谢谢你。这些话,你不说,没人跟我说,我也知道,你是想尽全力保住他,可是他自己选择要斗,那就只能各凭本事。你走你的路,他斗他的法,各为其主,各谋其政。”

    电话那边沉默良久,男人低沉的声音才重新响起,“早点睡,宝贝儿。”

    巴律自内比都回来的时候,南溪正坐在客厅里安静的画画。

    她总是这样,安安静静的坐着,自成一道风景,白色的窗纱在她身后摇曳,长发被她编成松松垮垮的一个辫子,垂落在胸前,上面扎了朵山茶花的发圈。

    南南懒洋洋趴在她腿边打着瞌睡,白色的毛发和她白色的蕾丝裙边反射着柔和的光,给她整个人打上了一层滤镜,像是不惹尘埃的仙女。

    门口携风疾步而来的男人,脚步慢了下来,斜倚着门框,取下嘴里的烟头掐灭,就那么静静的,隔着几米远的距离看着她,连呼吸都带着平缓。

    南溪抬头,看见他连军装都没换,整个人挺拔如剑,刚毅如刀,帅气又硬朗,就那么痴痴的看着自己,莞尔一笑,

    “你回来了?”

    “嗯。”巴律憨笑,阔步走了过去,“老婆,我好想你。”

    他不太擅长说好听的情话,就连表达这浓烈的思念,也只是一句想你,可是南溪从他大掌下的温度和扑面而来的冷风中,分明感受了属于这个男人无法言明的浓烈情绪。

    她伸手抱着他的劲腰,将侧脸贴在他的心口位置,黏黏腻腻的撒娇,“我也好想你,巴小律,我想你想的都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