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下巴仰的老高,眼睛红肿的像只兔子,但自始至终,都倔强的不肯去看他。

    巴律当庭认下了南溪所有的指控。

    吴猛被气地差点掀了桌子。

    被带走之前,巴律只说了一句话,

    “南小溪,如果你想让我坐牢,那我就坐,但是,如果你敢嫁给别人,那我就真的不要你了。”

    南溪连法院的门都没走出去,就晕倒在了路上。

    ……

    云城刮了一夜的大风,第二天,空气憋闷又粘稠,天边乌云压顶,透不出一丝光来,远山深处,酝酿着一场暴雨。

    城郊少人的公路尽头,漆黑压抑的监狱大门被打开,里面走出来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

    依旧是凌厉的短发,简单的黑衣黑裤,那张已经完全褪去了少年气的俊脸,更加的刚毅冷漠,目挟寒霜,气势逼人。

    他一步一步,朝着不远处停着的黑色越野车走,身后天雷滚滚,闪电嘶鸣……

    “律哥!”驾驶座上的彪子开口叫了一声。

    巴律没吭声,接过他递过来的烟,歪头点燃,仰面吐出青灰色的烟雾,好看的喉结过了好一会儿,才动了动,

    “拿突怎么样了?”

    “还在仰光抢救,医生说,就算命能保住,那条腿也一定是保不住了。”

    巴律刀眉拧了拧,依旧没睁眼,只有那上下微颤的喉结,无声诉说着他此刻用了多大的力道才压抑下胸中井喷的怒气。

    “猛哥没说什么?”过了好久,他才再次开口,

    “说了,”彪子犹豫了一秒,“司令说,要不是拿突受伤,一定不会打扰龙少在华国的监狱修仙,本来还打算您成佛了带着兄弟们去做场法事恭送您升天的,可是现在看来,缅甸不需要多一位情圣,而是需要一条能镇住缅北的恶龙。”

    巴律两口抽完剩下的烟,将烟头扔了出去,拍了彪子脑袋一巴掌,

    “妈的,意思到就行了,还学开舌了,开车。”

    车子驶向主干道,马上要上去瑞城边境的高速时,副驾上闭着眼的男人淡淡张口,

    “掉头,去趟画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