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律混里混气活动着搭在方向盘上的脚踝,说的问句,但是语气里丝毫没有商量的意思。

    “哼,好,你小子好的很。”扎卡气极,语气之间带着难以抑制的气声,“年纪不大,野心不小,你就不怕,吃多了撑着?”

    “我是穷人家的孩子,肚子糙,不他妈挑食,牙口好,死人肉都能咽下去,不像司令您娇气。”最后两个字,他咬的极其讽刺。

    “我们各退一步,你保证我扎家在金三角的安全和利益,我给你在军政府那边兜底,除了我的亲信,你可以调动以前吴猛的旧部,不需要经过我同意。”

    “成交!”巴律说完,挂了电话。

    求上得中,这已经是他想要的最后局面。

    身旁的占蓬和拿突对视一眼,各自摸了摸后脑,得亏这是自家兄弟,不然啥时候被他玩死都不知道。

    缅北的武装冲突被巴律将水搅浑后,各方都没讨到便宜,最后一直做壁上观的新任缅北联防军司令占蓬,以过生日的由头,在大其力盛世酒店举办了私人晚宴,邀请了各方掌权人前来参加,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军政府发出的信号。

    谈,则互惠互利,打,就要出手镇压。

    缅北虽说各方割据混战,但是大家都有一个默契,那就是钱,可以明着赚,但军政府,不能真招惹,否则,谁也讨不到便宜。

    所以在占蓬抛出台阶后,各方军阀几乎是当天就给出了回应,顺着台阶下,除了白家没有任何的动静。

    “阿龙,你说这白老大是不是疯了?这是明摆着要同缅北所有的武装军为敌啊。”占蓬穿的人模狗样,手里拿着香槟,凑到了一身戎装身姿挺拔的好兄弟身边嘀咕。

    “他不是疯了,而是有更大的利益驱使,占蓬,做好打硬仗的准备,白家,变味儿了。”巴律仰头喝光了杯中甜不拉几没什么酒味的香槟,嫌弃塞进了好兄弟手里。

    “你他妈能不能绅士点儿,这是香槟,不是啤酒,喉管子怎么那么大,一口就给老子干了。”占蓬嫌弃将酒杯放到茶几上,他好不容易装回高雅,整个排场,这狗东西连衣服都没换,别着枪就跑来了。

    “土狗长羊毛,你他妈尽出洋相。”巴律一点都看不上占蓬假正经的模样,穿上一身西服,丑了吧唧的,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了。

    “你懂个屁。”占蓬白了他一眼,刚要迈腿离开,两人兜里的电话同时响了起来。

    “律哥,小竹楼爆炸了。”电话那边,彪子一句话说完,巴律耳中“嗡”的一声,天旋地转,足足用了十几秒才颤抖着张口,“你他妈说什么?再给老子说一遍?”

    “十分钟前,突然出现一队不明武装朝我们挑衅开枪,我带着人还击,对方转攻为守,打了几分钟我才发现不对,赶到半路,小竹楼爆炸了,对不起,律哥,是我大意了,你毙了我吧!”

    “我老婆呢?”巴律从来没有这么心慌过,嘴皮都在颤抖,一张俊脸黑如永夜。

    电话那边,是死一般的沉默。

    身边的占蓬接了电话猛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转头,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都疯了似的朝门外跑。

    八点多的街道,霓虹灯闪烁,两辆军用越野疾驰如同闪电,一路横冲直撞,无人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