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算什么,更令人讶异的是这么一个小家伙,明明落入了这污泥之中,偏生心气儿比谁都高。

    前脚刚过了麻劲,后脚听了叮嘱,便挺直了腰板儿,下身就被扯得流血不止。

    他也不惧,半分不肯弓腰,若不是指尖儿颤个不停,还以为他是没痛觉的咧!

    可身子毕竟是肉体凡胎,心里头这劲儿再高,也抵不过痛到了极致,还是得晕。

    老太监呐,一辈子也就发了这么一次善心,将小忠子拖进了茅房,将他上头的老太监传下来的药膏给他抹了,才保住他的一条命。

    当时,他就想着,这个小家伙,以后怕是个人物啊,这药膏给了他用,说不定也能换个好处来不是?

    再说,此子要强,有了药膏辅助,他竟更不怕疼了,这腰板子还真就这么挺了起来,走起路来亦比旁人风流潇洒,自在挺拔许多。

    更要紧的是——

    不会漏尿,身上也不会总有一股臭臭的尿骚味。

    这可是最要紧的地方。

    能不能去主子面前伺候,就看这么一个点儿。

    但就连老太监也没想过,进忠这心气儿竟高到了这个地步,才几十年,竟从最低贱的小太监,稳稳的踩上了太监的最高点!

    御前太监总管!

    当然,老太监也因为这一次的善心得了实打实的好处。

    进忠助他成了净身所的主管,倒也是个能闲着养老的好差事了。

    “他不肯,就随他。”进忠抬了抬下巴,“药多用些,让他好的快一点,翊坤宫正等着呢。”